“噗”的一声再次传来,冰锥狠狠地扎入了百里鸣的右手掌,鲜血汩汩流出,缓缓被冻结。彻骨的疼痛让百里鸣发出一声闷哼,他望着宫弥残忍的笑意,咬牙缓缓道:
“既然你认为我就是那百里鸣,我想起来也罢,想不起来也罢,又有何意义,要啥就杀何必啰嗦。”
“啊哈哈,当然不一样,你若想不起自己是百里鸣,我杀你就跟杀一个外人一般,根本就算不得报仇雪恨,所以你必须要想起来。”
宫弥发出桀桀怪笑,她嘴角缓缓勾起,带着些许慵懒的说道:
“不急,我听说失忆的人只要受到强烈的刺激,就会回忆起往事来,所以,我会慢慢的折磨你,等你精神崩溃的时候,你就会想起来了,咯咯咯。”
一根闪着寒光的冰锥悄然出现,悬浮于她的手掌之上,随着她的心念缓缓转动。
“我再给你些提示,去年八月,你去到西京不远的千山县历练,第一次见到我,就破坏了我转化妖族遗脉的实验,害得我被圣使责罚。哦,对了,当时和你一起的同伙有袁朝夕、左思兕、周将……你想起来了么?”
宫弥带着戏谑的目光盯着百里鸣,看到百里鸣沉默不语,并未理会自己,她冷冷一笑,手指微弹,那根冰锥快如闪电的射了出去,“噗”的一声扎入了百里鸣的左腿。
百里鸣身躯痉挛般的颤抖几下,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出,滚落,在脸颊上结成冰珠。
远处的宝勒尔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她拼命的挣脱身旁妇人们的拉扯,目眦欲裂,牙咬切齿大骂道:
“老妖婆,我跟你拼了!”
顺手抄起一把遗落在地的尖刀,不顾一切的向着宫弥冲了过来。
宫弥玩味的看了看宝勒尔,脸上留露出残忍且阴险的笑意,待到少女靠近,她故技重施,一阵流冰缠绕,宝勒尔被轻而易举的挂在了坚冰十字架上,与百里鸣的相对而立。
百里鸣脸色大变,神色慌乱,带着怒容的斥责道:
“宝勒尔,你怎么这么傻,你冲上来送死么?”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白大哥被这妖妇残忍虐待,慢慢杀死,就算我救不了你,我也要陪着你一起去死。”
宝勒尔眼中噙满了泪水,虽然被挂在冰冷的十字架上,四肢及身躯都被那坚冰死死缠绕,带来阵阵寒意和疼痛,但此时的她却无怨无悔,能陪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赴死,她心中反而充满了欢喜。
“啧啧啧,百里鸣这是你新找的小情人么?你不是跟那袁朝夕暧昧不清么?想不到你也是个花心滥情之人。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么,啊哈哈哈。”
宫弥对着百里鸣一番冷嘲热讽,癫狂大笑。
百里鸣死死的盯着宫弥,声音中带着焦急与哀求的说道:
“宫弥,这是你我之间的事,要杀要剐你冲着我来就行,你快放了宝勒尔,快放了丁零部落的人吧,你怎么折磨我都行。”
宫弥戏谑的看着陷入无助的百里鸣,脸上那得意、张狂之色愈发的浓厚。
此时,被冰锥贯穿双臂而陷入昏迷的巫医老妪缓缓醒来,当看到不少部落女人,甚至连还未成年的宝勒尔都被挂在了坚冰十字架上,她双目圆睁,裂眦嚼齿喊道:
“你这妖妇,如此歹毒,你叫宫弥是吧?我们已经知道你的跟脚了,你等着,王帐不会放过你的,天道寺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宫弥面色微沉,随后她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倒是提醒我了,要是让鬼方王帐和天道寺知晓,定会去圣使哪里告状,到时我少不了被责罚,怎么办呢?”
看着她脸上渐渐绽开的残忍笑意,百里鸣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他急忙说道:
“宫弥,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定不会去告状的。”
随后,冲着巫医老妪吼道:
“婆婆,你快说,答应不去告状,快!”
老妪也意识到自己的威胁对这个疯狂的女人没有半点作用,反而激起了对方杀人灭口的心思,顿时心中慌乱不已,急忙说道:
“对对,我就是吓唬你一下,不会去告状的,我不会去的。”
“晚了,天底下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我将你们都杀了,然后毁尸灭迹,任谁也查不出来。”
话音刚落,宫弥那长裙之下竟冒出数百条儿臂粗的斑斓毒蛇,如同被打碎的颜料罐而流淌出一地的五彩颜料一般,向着四周快速扩散。
百里鸣见状对着远处的部落女人和孩子,怒吼道:
“快逃,快逃!”
远处的女人和孩子看到那可怕的毒蛇,吓得四散奔逃,但那些毒蛇速度飞快,十几息的功夫便将他们追上,将其扑倒在地,尖锐且带着毒液的尖牙深深的刺入这些部落牧民的身体中,凄厉的惨叫声在部落里响起,男人们嘶吼谩骂,女人们哀嚎求饶,各种声音混作一团,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