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百里鸣看着袁金生,有些激动的问道:“袁首座你早早布局这一切,到底在谋划什么?”
袁金生依旧平静的望着他,似是在思考怎么回答。百里鸣苦笑一下,继续推测道:
“我曾以为你是为了报当年星君之位被夺之仇,但现在看来并不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与道门决裂,你已经背叛了道门。”
袁金生赞许道:“你很聪明,确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针对道门,都是为了推翻道门,为了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为何如此?”百里鸣虽然已经猜到结果,但听到真相后,内心还是波澜不已。
袁金生站起身来,看着百里鸣有些茫然无助的眼睛,说道:
“万年以来,道门早已腐朽不堪,早就应该被替代,被淘汰,新的时代就要到来了,你们的命运是要为了迎接着个时代而生。”
百里鸣忍不住说道:“借口,都是借口,首座你只是因为私怨,而对道门产生不满,你就要埋葬整个中土,让天下生灵涂炭?”
袁金生眼光炽热,神情激动:“哼,不破不立,这是应该付出的代价。另外,百里鸣你太小瞧我了,我岂会被私怨而左右,你不明白,是因为你没有看到真相。”
他继续道:“道门并没有你想想的光明伟岸,它欺瞒众生,奴役众生,什么万年前道魔大战,纯粹一派胡言。万年之前,各个种族都平静的生活在在这片大地上,妖族、人族、蛮族等等种族,和谐相处,是天枢道祖打破了这一切,他想要独占这个天下,发起了战争,驱逐了世世代代生活于此的其他种族,把反对他的人成为魔,但事实是他才是魔。”
闻言,百里鸣震惊的瞠目结舌,袁金生则双眸中神采奕奕,对口中的未来充满了憧憬,甚至有些狂热,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妖怪天生就是残暴的?蛮夷天生就是未开化的?魔灵天生就是邪恶的?就因为种族,就低人一等?看看这个中土吧,道门和他圈养的大震走狗高高在上,天下百姓就是蝼蚁?”
百里鸣只是静静地听着,但内心思绪万千,西京历练中与妖族的接触,让他认同袁金生所言。
“正是道门给我们灌输这些思想,才导致了天下各族的对立与纷争,人族内部等级的划分与僵化。最近这千年以来,道门可曾出过慈悲境的至圣?为什么?是因为我们所追寻的道错了,方向不对,你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所以,我要改变这一切,开创一个众生平等、圣凡无别的时代,一个天下大同的时代。”
百里鸣感到毛骨悚然,袁金生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沉稳有度,神山崩于前而不惊,此刻竟变得如此癫狂。
“百里鸣,你们应该庆幸能参与其中,为这新的时代的到来而奉献自己。”袁金生的声音渐渐地回复了沉稳。
百里鸣听到此言却是心中一沉,他急忙说道:“不管是新时代,还是旧时代,我一个小小的正觉境无力改变,我做不到心怀天下,济世苍生的大格局。我只关心我的家人、朋友的安危。”
说着躬身施礼道:“恳求袁首座放我弟弟走吧,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他要背负的命运就让我来一并承担。”
袁金生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说道:
“宿命积福应,闻经若玉亲。每个人的命运其实早已注定,人生从开始起遇到的第一件事,造成了后面千千万万该发生的事。”
袁金生略一停顿,随后缓缓地说道:
“就比如你兄弟二人,从百里平出生时,被我种下灵种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你的命运也已注定,这是逃不掉的。”
百里鸣还要继续恳求,弟弟百里平急忙插话道:“哥哥,你放心吧,袁首座说过,我们只要做好被安排的角色,打破神魂桎梏,咱俩都会没事的,是吧,袁首座?”
百里鸣闻言,有些不太相信的看向袁金生。
从内心来说,袁金生更倾向于让百里鸣活着,他已经与道门决裂,无暇顾及女儿,百里鸣活着也照顾袁朝夕一二。
想到此处,袁金生点点头:“是的。”
随后,百里平冲着百里鸣眨眨眼,俏皮的示意你看我没骗你吧。急忙说道:“那就快开始吧。”百里鸣慢慢放下心来,他随后问道:“请问首座,袁朝夕也参与了么?如果没有的话,你难道就没有为她的未来想一想?”
闻言,袁金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他轻叹一声:
“朝夕对此并不知情,唉,这就是她的命,她也大了,该独自去承担一些事了。好了,尽快开始打破神魂桎梏吧。”
百里鸣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随后稳住心神,兄弟二人神魂相通,他入了弟弟的神魂空间内。
……
镇南关,星君刘甲子已是焦头烂额,看着城头上越来越多的妖蛮兵卒,他无力支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己方被一点点的压制。
此时,羽宸挥舞手中长剑斜刺而来,反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