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叶轻舟飞驰在平静的湖面上。
清风吹拂,湖水泛起层层波澜拍打着堤岸,发出阵阵哗哗声,好像随着晨风在轻轻地歌唱。清脆的鸟鸣也回响在耳畔,与潺潺湖水一起奏响了一曲优美的晨曲。
袁朝夕一行人却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晨光,天刚蒙蒙亮,就急不可耐的出发了。
东方天际的霞光映照在湖面上,荡漾起金色的光华,也把远处的龙门岛细抹得逐渐清晰明朗。
旭日东升,和风拂面,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一如船上五人此时的心情。
袁朝夕和伙伴们想象侃着待会看到百里鸣狼狈样子的场景,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轻舟刚一靠岸,边长及便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双胞兄弟赵承文、赵承武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袁朝夕和女伴则掩口轻笑,指着跑远的三人笑骂几句后,便手挽着手,不紧不慢的往陷阱方向前行。
树林边陷阱处,边长及第一个到达。
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跌跌撞撞的向前扑了出去,在离泥坑三尺远处,堪堪止住了身形,正暗自庆幸的刹那间,后背却被人猛地一推,他“啊,啊”尖叫着,向着深坑跌落而去。
原来是赵承文、赵承武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两人同时也被绊了一跤,收不住身形,下意识的往前一伸手,却不曾想,把刚刚停在陷阱边缘的边长及给推了下去。
眼看着边长及就要落入泥坑中,兄弟俩心急如焚,急忙迈步上前,想要把他给拽回来,却不曾想原本坚实平整的地面却突然陷了下去,变成了一个二尺多长的坡道。
两人一脚踏空,带着不甘与惊恐,“啊,啊”尖叫着,紧随边长及身后,一起跌落入泥坑中。
袁朝夕和女伴闲庭信步,有说有笑,听到异样的叫喊声后,心中不禁一凛,两人对视一下,便加快脚步来到了陷阱前。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袁朝夕哭笑不得,只见泥坑中的三人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坑底烂泥湿滑导致站立不稳,频频摔倒。
更可气的是,泥坑中还多了一层长满锐刺的蒺藜草,越是挣扎越是被刺痛,而越是疼痛就越是挣扎,导致愈发站立不稳。
伴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声,三人上演着跌倒——爬起来——再跌倒的一幕闹剧。
袁朝夕和女伴赶紧找了一根长长的枯枝,把三人给一一拽了上来。
此时的三人变成了泥人,赵承文、赵承武情况略好些,脸上只是沾了少许泥巴,尚能看清楚容貌。
而边长及则要凄惨许多,整个脸都被糊上了烂泥,两腮处分别刺入一颗蒺藜,如同垂髫小儿随手捏的一尊泥塑,粗陋中还带着一些天真。
他龇牙咧嘴的抽着冷气,把脸上这两颗蒺藜拔了下来,泥泞的脸上顿时多了两个不深不浅的小坑,就像酒窝一般,酒窝初始发白,后来慢慢的渗出了鲜红的血珠,火辣辣的疼。
袁朝夕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掉坑里了?百里鸣呢?”
边长及哭丧着脸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双胞兄弟俩也不时补充几句。
袁朝夕一边听,一边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绊索,是道袍上扯下来的布料,三股绳线捻制而成。又查看了一下坑边的坡道和坑底的蒺藜,事情的经过清晰起来。
看来这次是螳螂捕蝉,蝉却变成了黄雀,原先的猎人变成了猎物。
边长及咬牙切齿道:“如此奇耻大辱,我定要那百里鸣生不如死。”
袁朝夕却摆摆手道:“技不如人,棋输一着,怨不得别人。”随后,眼神中略带兴奋的说:“狡猾的猎物才有意思,接下来要好好想想怎么扳回这一局。”
边长及恶狠狠的说道:“别想了,要我说,让那个叫什么真真的再把他骗到这里,狠狠的揍他一顿,把他丢到泥坑里,也让他尝尝这个滋味。”
赵承文、赵承武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袁朝夕脸色一凛,声音有些冰冷的说道:”我们是道门嫡子,是那帮凡夫俗子眼中的天之骄子,不是街头的无赖,计输一筹,就要正大光明的赢回来。你刚才说的跟地痞流氓有何区别?就算揍他一顿,也会被人笑话。”
闻听此言,边长及三人讪讪的笑了笑,同时讨好道:“朝夕你说了算,以你的主意办。”
袁朝夕轻叹一口气:“唉,现在也想不出好主意来,你们先去湖边洗洗这些烂泥,待会还要上课呢。”
……
五人匆匆赶往校场,在众人的注视下,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边长及三人,脸色涨得通红。
边长及一脸怨恨的盯着百里鸣,控制不住的就要冲上前去,袁朝夕望了望高台上的韩教谕,暗中扯住边长及的衣角,使了个眼色,边长及冷哼一声,走入队伍之中,
百里鸣此时心中了然,原来是他们捉弄自己,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这帮人,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