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曹辛春把加热好的汤药倒进了碗里。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药粉,犹豫了一下,只倒了一点点进去。
“是你逼我的!”曹辛春眼神狠厉,嘴里嘟囔了一句。端起了汤药朝雷建璋的房间走去。
“干爹!”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方清的一声大喊。
曹辛春脸色一沉,快步走了进去。
“干爹!你醒醒!”
“爹!你怎么了?”
方清和雷建璋的两个子女都围着床边呼喊着。
曹辛春把汤药放到桌上,快步走到床边,伸手一探雷建璋的呼吸。
没有呼吸!
他又一探曹辛春的脉搏。
没有脉搏!
真的死了!
曹辛春有些不敢相信,整个人呆滞地看着雷建璋。
“师兄,我爹怎么样了?”雷武月抓着曹辛春的衣袖,着急问道。
“师……师父……死了。”曹辛春语气艰涩道。
“爹……爹!”雷武月摇晃着雷建璋,大声喊道:“爹!你醒醒啊!”
“都安静一下。”
张束一声断喝,让房间忽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张束,大惑不解。
张束脸色平静,语气铿锵道:“雷师傅还没死透,现在还有得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都是惊疑不定。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曹辛春指着张束,愤懑道:“人都死了,你怎么救!”
“我自有我的办法。”张束站了起来,提着针箱走到床边。
“你想干嘛?”曹辛春一伸手,阻拦道。
“当人是救你师父了。”张束理所当然道。
“我师父已经死了,我不允许你亵渎他的尸身!”曹辛春义正词严道。
“曹辛春。”张束看着曹辛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质疑:“一般人遇到亲人过世,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想尽一切办法把人救回来。”
“为什么我主动要救你师父,你却加以阻挠。”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问问,你到底居心何在啊?”
“你休要诬蔑我!”曹辛春有些气急败坏道:“我是我师父的徒弟,怎么可能不希望师父安然无恙。”
“可他既然已经死了,那我这个徒弟一定要守护他最后一丝尊严。”
“不让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拿他的尸身来亵渎!”
张束嘴角一扬,拿出手机,呈现在曹辛春的眼前,傲娇道:“现在是2点52分。”
“刚刚的赌约,是不是我赢了?”
“我说你师父半个小时内会毒发身亡,果不其然,他现在毒发身亡!”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我的医术精湛绝伦!”
张束上前一步,仰着下巴,嚣张道:“既然我赢了,那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对我唯命是从!”
“……”曹辛春看着张束,眼中喷火。
“师兄,要不让他看看吧!不然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雷武月在一旁建议道。
曹辛春虽然是雷建璋的徒弟。
但雷建璋待他就像儿子一样,雷建璋的两个子女也待他如长兄一样。
而曹辛春又比雷家姐弟年长许多。
很多事情,他们都以曹辛春马首是瞻。
“曹辛春,你还在犹豫什么?”
方清见曹辛春一言不发,立刻出声质问道:“事实摆在眼前,不管你如何看不惯张束,但他的医术是干爹唯一的希望。”
“难不成,你仅凭自己的喜恶,就要拿你师父的生命来置气吗?”
“你就是这样做徒弟的?”
方清的话说到这份上,曹辛春已经没有借口再阻拦。
他垂下了手,瞪着张束,语气严厉道:“你要是救不回来,怎么样?”
“任凭处置。”张束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