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署长,有些话没有证据,你最好不要乱说。”
周季仁提醒了一句,出声反驳道:“你不能仅凭这位外国友人的一面之词,就判定张院长有错吧。”
“事情都这么清楚了,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地方吗?”汤署长反问道。
“汤署长。”
一旁安静的张束开口了:“我问你一个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问。”汤署长十分大度道。
张束点点头,问道:“假如你家里有一百万的存款。”
“有个无耻之徒打听到你曾用五十万,给一个奄奄一息的朋友去治病。”
“这时候,这个无耻之徒找上你,要求你也要用五十万,来医治她妹妹。”
“请问你会不会给他五十万?”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的人全部傻眼。
不是他们听不明白张束的话。
张束说话夹枪带棒,的确有点损。
可他这比喻深入浅出,大家一听便明白他的意思。
张束给袁圣文的药丸,那属于夹带私货。
所以,哈迪提出的要求,张束拒绝没毛病。
此时,哈迪怒不可遏地看着张束,恨不能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可他清楚,自己理亏。
他只能寄希望于汤署长。
汤署长略一思索后,正色道:“张束!你这是典型的偷换概念。”
“你的药丸能和钱相提并论吗?”
“你是医生,病人有所求,你怎么能拒绝呢?”
“这首先是个医德的问题。”
“其次,哈迪先生是外国友人。”
“你作为医院的副院长,怎么能这么没有大局观,拒绝他们的要求。”
“这是你格局的问题。”
顿了一下,他看向周季仁,道:“说到底,这还是领导用人不当的问题!”
汤署长给张束扣了几顶大帽后,又将火力全部对准周季仁。
周季仁要开口,被张束伸手打断。
张束微微仰头,眼神冷漠道:“汤署长,你这话错得离谱!”
“第一,哈迪先生不是求,而是要求!态度不友好的病患家属所提的要求,我一概不理。”
“第二,并非病人所有的要求,医生都要满足。”
“第三,外国友人,在我这里是没有特权的!”
“如果你非要说这是没大局观,那我承认我没大局观。”
“那又如何呢?”
说完,张束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汤署长眼角的肌肉忍不住抽了抽。
他没想到张束年纪轻轻,还挺能言善辩的。
不过,有时候道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汤署长板着脸,严肃道:“周院长,张院长,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其实都不重要。”
“我请你们考虑清楚,你们拒绝为艾莉森小姐提供医治,所带来的后果。”
“申城和米方医疗合作的关系,会变得紧张,甚至产生不良后果。”
“我劝你最好现在就跟哈迪先生道歉,然后好好帮他妹妹医治。”
“否则,上面怪罪下来,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张束冷冷一笑,问道:“米方那边威胁你了?”
“张院长,请注意你的措辞!”汤署长严厉提醒道。
“如果米方那边没有威胁你,你现在跪舔他们,就是崇洋媚外!”
“如果米方那边威胁你,你屈服了,就是卖国求荣!”
张束不留情面地一通数落。
扣帽子谁不会。
“砰!”
汤署长一掌拍在桌子上,火冒三丈道:“张束!注意你的态度!”
“谁给你的胆子,在这胡说八道。”
汤署长即使生气,也不忘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