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穆烨嵘能够凭着自己的本事站稳,也能一脚将对面的横肉脸大汉踹飞。
可背后突然出现的支持的力道,以及挡在身前的人,还是令她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从小到大,家中人都告诉她,她是''男子汉'',是要替家人撑起一片天的。
遇到事情,无论多大多危险,她都是要挡在最前面的,今日,竟然有人挡在了她的身前,意外的同时,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
横肉脸大汉看着突然站出来的男人,眯了眯眼睛:"太子妃的哥哥是哇?行,这事儿我跟你谈也行,你就说,赔我多少银子吧,总之我婆娘的脸烂成这个样子,是大家伙儿都看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粗暴的将缩在后面的女人拉了过来,一把扯下她的头巾,露出干枯杂乱的头发,以及那长着脓包已经溃烂的脸。
看热闹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嫌弃的惊呼,接着,大家的眼神变成了同情与疑问,这儿卖的东西真能这么毒?将这女人的脸都给涂成这样了?
再想想这两日关于太子妃的传言,哎哟哟,东家品行不端,这店铺也害人不浅,以后怕是要少来咯。
端木善澄看了那女子的脸一眼,微微皱眉。
然后拉起穆烨嵘的手,手指摁在她的腕间,片刻后道:"可是身子不舒服?去后院歇息一会儿,这里交给我便是。"
四周如此嘈杂,端木善澄如此温柔,穆烨嵘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的反应了。
“榕沐不信我?嗯?”
榕沐回神:“没有不信,那这里便交给你,我去后院片刻。”
再不去入厕,她不能保证自己的衣裙会不会弄脏。
将自己收拾好,已经是一炷香的时间后了,本想去前院看看,可小腹有些疼痛。
用屋檐下的小泥炉给自己煮了个红糖姜茶,终于,她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喝红糖姜茶了。
一碗下肚,全身都暖暖的,正准备去前院,就看到端木善澄进来了。
“如何?”她问。
“已经打发走了。”端木善澄答。
“这么快?如何打发的?”
“对付这种人,自然是要智取的……”
端木善澄将那一男一女请到旁边坐下,以礼相待,上了茶水点心,然后还替那女子诊治脸上的脓包。
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随从竹禾已经去把官差请来了。M..
这种流氓地痞,怎么会没有点儿事儿在身上?加之报案的是太子妃的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外面的流言怎么传,官差们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很快,男人就被带走,善澄还不忘给那女人开了药方治脸,让她拿到端木堂去免费抓三副药吃。
女人拿着药方感激涕零,想着自家男人这次怕是要去牢房里待许久了,也不怕被他打。
所以当场说了实话,说自家男人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故意到这儿来捣乱的,她在家中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钱进这胭脂铺买胭脂涂?
看热闹的人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这胭脂铺的信任依旧,该掏钱买买买的时候,依旧掏得很愉快。
善澄将事情处理好,送走官差就来了后院,先给溶沐简述了一下经过,然后道:"刚才见你脸色苍白,现在身子可觉得好一些了?"
溶沐点点头:"好很多了,善澄,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善澄笑笑:"这是清儿的铺子,自家生意,还用如此见外?"
溶沐也跟着笑了笑,心中对他的突然出现依旧十分感激。
只听善澄继续道:"你重伤并未痊愈,身体还没有彻底康复,凡事不要多逞强。"
溶沐依旧点了点头,知善澄是为她好,更知他对自己的目的,或者说是:心意?
"端木善澄,我无父无母,只是一介孤女,若不是有幸遇上端木栩清,有幸得太子赏识,那我便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甚至……我以前还被人欺凌,差点……"
说着,穆烨嵘抬头看他,满脸认真:"总之,我给不了你仕途上的任何助力,而且我自小的成长环境,让我做不来人家的贤妻,可能也不会是个良母。你对我的好,或许只是在浪费时间与精力。"
端木善澄也看着她,看了许久,也不说话。
穆烨嵘的心跳咚咚响:"端木善澄,你究竟看上我什么?我哪一点吸引你了?"
这个,是她自己也没想明白的。
"溶沐机智,勇敢,我总觉得你与清儿很像,无论是性格还是脾气,而且……别人都管不住你,但你愿意听我的,这一点让我想要管你更多,更久。"
穆烨嵘差点儿一个踉跄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什么叫''别人都管不住你,但你愿意听我的,所以我要管你更多更久?''
以前,她也是被逼着学过如何讨姑娘家欢心的,可,可,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