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清从马车上下来,扑棱蛾子一样扑进他的怀里:“誉恒,几日未见,甚是想念。”
这一撞,直接就撞进了龙靖修的心里,担忧,愤怒的情绪瞬间被浇灭了一半。
但面上还得绷着,必须绷着,这次若不给她点教训,她下次再犯,再自作主张如何是好。
一次可以说是侥幸,另一次可以说是运气好,可真的能每次都这么顺利吗?
龙靖修用了点儿带愤怒的力气,将人推开,从头到脚看了看,确定她好好的,这才转身大步回了院子。
走出几步,听见身后居然没有跟上来的脚步声,又停下来回头:"墨泱,进去跟小松子一起跪下。"
墨泱早想到了,回来会面对爷的怒火,若只是跪上一两天,那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是。"
薛昭湛脸上的笑一点一点变成了皱眉,低声问栩清:"表妹,龙太子这是咋了?他怎么不高兴了啊?"
"气我擅自做主,你先去休息,我哄哄他。"栩清小声答。
薛昭湛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小时候,娘亲会哄他,原来,男人长大了,还能娶个媳妇儿继续哄自己的哦?
小松子满脑子都是''我要跪几天?我要跪几天?''生无可恋啊!
可下一瞬,身边来了个人也跟着跪下,他侧头一看:"你也被主子罚了啊?"
"嗯!"墨泱跪得笔直的道。
小松子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哎,不管怎么说,终于有人陪他了不是?
反射弧度慢半拍,突然,他一脸震惊的看向身边的人:墨泱,墨姑奶奶回来了?
"夫人也回来了是不是?哎呀,可太好了,我这么快就可以不用跪了……"
可两个膝盖刚刚离地,就听墨泱道:"我劝你还是老实跪着,爷还在气头上,没有叫你起来,你敢起来?"
小松子一噎,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那还是跪着吧,不管怎么说,夫人回来了,只要爷消了气,他就可以起来了。
有了盼头,心中也不是那么焦虑了,他重新跪得笔直,小声问:"墨泱,你们去哪儿了啊?怎么这么多天才回来?"
墨泱目不斜视,不搭理他。
栩清也知道,不管是小松子,还是墨泱,都是代她受罚的,但有下属在的时候,她不能求情,不能折了誉恒的威信。
回到房中,只见龙誉恒坐在桌边,倒了一杯水,仰头一口喝掉。
栩清将房门关上,上前去:"誉恒喝了水,可有将心中生气的小火苗儿浇灭?可能听我说两句了?"
龙誉恒放下茶杯不说话,满脸都写着:我不想听。
可不想听栩清还是要说:"我知道这次又是我冲动,逞强了,其实,带着表哥和墨泱走出没多远,我就后悔了,但又想着事关紧要,不容耽搁,所以还是去了。"
不仅自作主张,还明知故犯?龙靖修差点被她气笑。
栩清说着,双手将锦盒呈上:"誉恒看在我将东西顺利取回来,也没有让自己受伤的份儿上,这次就不跟我计较了可好?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下次我一定提前征得你的同意。"
这态度还算良好,龙靖修终于看她了:"可有想过,回来见你不在府中,我是何等担忧?"
栩清使劲点头:"知道,知道,你每次外出,或是上战场,我都是这样在家时刻担忧的。"
龙靖修一噎:"所以说,你是故意的?我让你担忧,你也要让我不安?"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栩清赶紧否认。
龙靖修眯着眼睛看了看她:"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意思?"
"誉恒事事替我着想,想将我安稳的护在身后。我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不愿誉恒太辛苦,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替你分担一些差事。"
端木栩清眼神真挚的说道,这是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龙靖修也知,栩栩说的是实话,从相识起,她就事事替他谋划,替他奔波。
别家的夫人,只需打理好后院,享受夫君争得的荣华富贵便是,唯有他的娘子,小小一身躯,柔弱的女儿家,偏要与他并肩作战,甚至有时候,他都做不到的事,她能轻而易举替他完成。
回到院中看到留信,得知她又自作主张的那一刻,他确实是生气的。
可静下心来想想: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对她生气呢?
她做的每一件事,冒的每一次险都是为了他,他不该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深吸一口气,将人抱进怀中:"端木栩清,我可以不要天下,但不能没有你。为了我,不要再将自己陷入险境。"
南珣说过,天地万物都是有法则的,无论是仙是魔。
他的师傅国师大人,已算是很厉害了,但很多事也不敢做,不能做,怕受天谴,遭反噬。
栩栩那日助他平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