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到现在,端木栩清已经许久不曾饮水了,口渴得厉害,嘴里还又塞进一个甜甜涩涩的东西。
她努力想要醒过来,去哪里找点水喝,可大脑就是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眼睛都睁不开。
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句:“水……”
这一个字儿,给林杨吓得瞪大了眼睛,端木栩清这是嗓子坏了?说话声音怎么跟平常不一样?
水?对了,他肯定是要喝水。
林杨左看右看,小松子很周到,马车角落上还特意放了个水囊。
他拿过来,笨手笨脚的将端木栩清扶起来,再笨手笨脚的喂他喝水。
真的是特别的笨手笨脚,林杨哪里做过这样伺候人的活计啊?
关键是,这还是王爷的心头好,虽说都是男人吧,但他如此近距离的扶着他喝水,王爷知道了,他算不算越矩啊?
以前,他真的只把端木栩清当兄弟,随时可以勾肩搭背,甚至可以同盖一床被子的那种,可现在,该如何在心中定位他呢?
乱七八糟的想着,林杨手一歪,水囊里的水喂多了,端木栩清也许是被他呛着了,开始咳嗽。
多余的水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上,笨手笨脚的林杨又开始手忙脚乱。
将人放平,抓了旁边的帕子给他擦嘴角和脖子上的水。
然后又觉得不对,呛着了应该坐起来拍背的?他又将人重新扶了起来,拍背……
许是药物重新起效,端木栩清安静下来,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
就这一小会儿功夫,已经把林杨累得满头大汗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王爷给的这份差事,不轻松啊!简直比让他上阵杀敌还要辛苦。
看了端木栩清一眼,现在晕着还好,明日要是醒来,哭着闹着要找王爷,他可又该如何应对啊?
可就是这一眼,林杨看见端木栩清脖子有一小块儿皮微微翘起来了。
这,脖子还能脱皮啊?还是喉结的地方?
出于好奇,林杨拿过夜明珠照着看,心想,他刚刚力气不大吧?
小松子准备的什么帕子啊?能把人皮都擦掉?
这仔细一看,更不对了,他没忍住伸手,用指甲尖儿捻了一下那一小块儿皮,结果扯动了,皮裂开更大了。
给他吓得直接跌坐在车厢里,完了,他将王爷心头好的皮扯烂了,王爷会不会打他板子啊?
不对,林杨又皱眉,若是皮扯烂了,怎会不流血?
他再次举起夜明珠细看,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端木栩清这是贴了个东西到喉咙上?
其实,端木栩清选择的材料是很好的,这种人体硅胶贴在喉咙处,一般情况下遇水都是不会翘边儿的。
可坏就坏在这种胶水有时间限制,一般三四天她就得取下来从新涂一次人体皮肤胶水。
若是不出意外,昨天晚上端木栩清洗澡的时候就会把喉结拆了,第二天早上再从新贴一次。
可现在这个情况,真的让林杨又惊又吓。
刚刚拿帕子给端木栩清擦没入脖子的水,他还扯了扯他(她)的衣领,现在往下一看,他立马扭开了头,心都要蹦出嗓子眼儿了。
这个时节还算不得很冷,普通男人穿衣服,不过一身亵衣加一件袍子,可端木栩清……这锁骨
天人交战后,林杨举起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那露出来的白布边缘。
然后咻的一下收回手,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是:王爷知道吗?
下一刻便肯定了:王爷定是知道的。
这样一来,那天他和小松子在书房看到的一幕,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林杨笑了,原来那日他随口说出的那句话,是真的,他英明神武的王爷不好龙阳,不是断袖,好想仰天大笑三声啊。
端木栩清或许是个女子?王爷竟然将她交给自己护送,林杨心中更是坚定:定要将人护好了,那怕是豁出命去,绝不辜负王爷信任。
推开车门,程麦程稻和另外两名侍卫正在吃干粮。
程稻递给他一块牛肉干:“林杨大哥,尝尝,我们家公子做的。”
林杨接过,狠狠咬了一口:“很香!走得匆忙,你们连这都带上了?”
程麦道:“六子准备的!”
林杨笑了一下:“别说,六子越来越有小松子的风范了,这两人是师徒吗?”
程稻程麦都笑了,林杨大哥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呢。
过了一会儿,程稻问:“林杨大哥,今夜我们就宿在此处吗?”
其实他们都很好奇,王爷让林杨大哥将公子送去何处,但也谨记不该问的不问,等到了地方,自然就知晓了。
林杨想了一下,问:“可还能走?”
四人都点点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