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端木栩清不想动摇。
将一堆小药瓶推了推:“这些是我给你们和王爷准备的各种药丸,以后我不在王爷身边……”
“真的要走?”焰阳打断他。
端木栩清不看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嗯,我想同家人一起。”
一边说着,一边将小药瓶都收进包袱,系好递给他:“端木栩清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是,我也不能抛下家人不顾。入夜的时候官差来通知了,明日卯时就要出发,我便不去与王爷道别了,将来若是有缘,还会再见的,栩清祝王爷余生平安喜乐,事事顺心……早日娶得如花美眷。”
越说心越堵……
焰阳还想说什么,端木栩清打断:“你走吧!”
焰阳盯着她看了半晌,没再说话,提着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
端木栩清脱力的坐下,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真的是能产生感情的,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即使是单恋!
端木善澄的屋子就在妹妹隔壁,靖王府的人几番劝说,他都听见了,若清儿真是的男儿,那绝对没有比留在靖王身边更好的前途了。
可是,为何靖王府的人如此看重清儿呢?
他敲了敲门:“大哥能进来吗?”
“请进。”见大哥进来,她喊道:“大哥。”
端木善澄点点头:“清儿,在王府的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靖王府的人对你如此看重?”
呃,心里够烦闷了,大哥为什么还要来问她为什么?
只听端木善澄继续问:“那日秦侯爷说你不仅医术了得,厨艺也精湛,你是何时学的厨艺?”
她不知道怎么说,有些心累,不想编理由。
“还有,你刚刚给王府侍卫的那些药,是从何而来?”
“大哥,我……”
她刚想开口说自己累了,想休息,端木善澄突然站了一起,伸手对着她腮边用力一提。
端木栩清觉得自己脸皮子都快被他扯掉了:“大哥,大哥松手,疼,疼,疼……”
端木善澄也真的松了手,这是清儿没错,没有人皮面具,可为何一个人的性情与能力,可以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栩清揉着脸:“大哥,你干什么啊?”
“端木栩清,你变了,变得我们都有些不认识了。”端木善澄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自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从小被各种限制着当男儿养,她会些什么,是个什么性子,他如何会不记得。
可眼前的人,明显不是他记忆中那个胆小怕事的清儿。
端木栩清心里慌得一批,可面部表情控制得极好,一副委屈得想哭的样子:“全家人命悬一线,我若还不改变,还是以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怕是早就在靖王府被拆穿,说不定现在我们一家人都已在地府团聚了。”
说着,抹了一把眼泪:“清儿从小被关在后院,没有玩伴,哪儿也去不成,只得看书,医术也好,厨艺也罢,以及与人相处的处世之道,都是在书上学来的,或许是老天垂怜,给了我极高的天赋……”
说着,她抬头一双红眼睛瞪着端木善澄:“我知道了,你刚刚捏我脸,是想看我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你不信我是你妹妹,不信便不信吧!反正我走哪里都是个麻烦,等明日出了城,我便一个人走,不与你们……”
“不行!”端木善澄打断她,抬手,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是大哥不好,大哥不该怀疑你,清儿这么聪明,救了全家,我还将你当做旁人,属实不对,清儿不气,原谅大哥可好?”
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真诚的笑,栩清看了他一眼:“那以后到了新家,我若是偷酒喝,你不许告诉父亲和母亲。”
端木善澄愣了一下,大笑:“好,好,不告诉,谁也不告诉,哈哈哈哈!”
清儿什么都好,什么都听话,可就是从小喜欢偷父亲的酒喝,被抓住了还说‘既要她扮个男儿,为什么不让他喝酒,哪有男儿不喝酒的?’
后来被母亲狠狠罚了几次,才有所收敛,原来这都长大了,还惦记着呢?
端木善澄心情愉悦,这不是他的‘假弟弟’,还能是谁?
“大哥不许笑我,你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端木栩清假装生气。
“嗯,大哥出去了,你也早些歇息,明日天不亮就要出发,出了城,若是走不动了,大哥背你。”
清儿在逆境中被迫成长,被迫独立,现在有他,有荣澈,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端木善澄今日去找了贺彦晖,没有告诉他原因,只请他帮忙做一些安排,等快到北疆了,借着这安排让清儿换个身份,做回女子。
大哥出去后,端木栩清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无力的瘫在床上,她好难啊!
性别问题要瞒着外人,魂穿问题要瞒着家人,前一秒刚刚忍痛斩断冒出来的情苗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