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独立地生活,并不仅仅是让自己活下去,在物质上自给自足那么简单,更是要能够在精神上坚强到能够支撑着自己,而不是一遇到事情就无所适从,想着去依赖别人。
人们常说“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不是因为他或她的内心脆弱到不堪一击,而是一直以来忍受了太多,只差了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看来爸妈不准我和他们联系不仅是怕我偷偷要钱那么简单,更有让我学会独自承受和习惯孤独、逆境的不适感这一层想法在啊。”徐然对父母的用意又是理解得更深了。
“如果那时候就有这种松弛健壮的心理世界,而不是只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赌气,应该会有一些不同的吧。如果没记错,她现在应该也在这座城市,只可惜,当时闹成那样,现在我应该是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的立场去拥抱她了。”
徐然想起了自己当时高中的一些事情,脸上同时浮现出追忆和苦涩的表情。
“好怀念那个一直以来都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温暖怀抱啊,可惜只能在梦里重温了。”
“可是说起来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怪我啊”想着想着,徐然又有些不服气,愤愤然地给了自己身侧的被子一拳。
徐然觉得心情很烦闷,就戴上耳机听起了歌,但没听几分钟,就又郁闷地拽下了耳机。
“真是的,这时候怎么受得了如果要走,请你记得我这种歌词嘛”
与前一天晚上截然不同的是,这个同样劳累的晚上,徐然却是失眠了。
第二天是周一,徐然罕见地没有早早地到达学校教室,而是顶着一副黑眼圈,嘴里咬着面包,踩着铃声急匆匆地冲进了教室门。
徐然低着头,在教室最后一排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就着牛奶三下五除二把面包解决掉,然后就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继续半个小时前中断的睡眠。
徐然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几点钟入睡的,也许是两点,也许是四点,总之很晚就是了了。
更离谱的是,睡着之后,他还做了个噩梦,新搬来的李惠真的小
侄女是个工作繁忙的强势女白领,天天颐指气使地指挥自己端茶倒水、洗衣拖地,一旦稍不满意就动辄打骂,自己只能敢怒不敢言。这下本就不长的睡眠时间,质量也变得奇差无比。
早上起床之后,徐然只感觉自己浑身不得劲,照镜子一看,昨天一语成谶,这下真成了熊猫先生了。
还好这节是徐然选来凑学分的水课,学校开设的目的也只是帮学生开拓视野和发展兴趣,硬性要求也不是很高,所以徐然也就这么毫不在意地睡了过去。
这门课是关于歌唱、表演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因为高中时的一些经历和引导,徐然对这些也有些兴趣,而且这方面也并不是枯燥无味的书本知识,徐然也就选来修着玩了。只不过,现在听着讲台上那位轮换授课的老师洪亮的发声示范,徐然只想往他嘴里塞一块毛巾。
下课铃声一响,徐然就背起包赶往下一节课的教室,找了个前排座位坐下,然后趴在桌子上接着补觉,不过没等徐然睡到三分钟,旁边就传来了聒噪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的优等生吗,怎么优等生也是需要睡觉的吗不应该随时随地都在学习”
接着徐然旁边的椅子就传来响动,似乎一个人坐在了徐然左侧。
徐然没有抬头,也听不明白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是在说什么,但凭着这令人不舒服的公鸭嗓,徐然还是知道了来人是谁,不过也懒得理睬,撇了撇嘴继续自己的睡眠,这节是专业课,能补一点精神是一点。
赵彬见徐然一副懒得理睬自己的样子,也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徐然这副样子,毕竟自己也不是真心想跟他交朋友,有时候一个礼拜也说不到一句话。
“切,要不是因为学习上你有点用,你以为我想跟你一个国外来的学生搭话”赵彬心里暗自不屑。
徐然按老爸的意思,学的是偏管理方面的专业。也许徐然在这里人际交流是倒数,但论啃书本学习,有着以前国内深厚的教育底蕴在,徐自信不虚任何人,这也是赵彬看不起徐然,但还是偶尔会找上他的原因,因为他不想挂科。
课上知识的吸收对于徐然来说是一件很困难而且费时费力的事。除了英
语的部分能听明白,课上徐然只能把老师写的东西抄下来,回去后对照着书本和老师的资料自己再好好学一遍,增加的负担可想而知。
看着旁边徐然一副专心听讲、认真记笔记的模样,赵彬心里又在盘算着怎么把徐然做的几乎完美的听课笔记哄过来复印了,这可是期末考试不挂的绝佳法宝。眼珠子一转,一个一举两得的方案已经在赵彬脑海中形成。
到了中午下课的时间,徐然收拾好书包就准备离开,他要趁下午没课的时间去图书馆吸收一下今天上课的内容,顺带着预习一下明后天的课程。
“嘿,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