牣但是下一刻,虚弱男子呆傻在原地,楞楞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好像……并不需要他阻拦? 何翠枝跟提溜小猫仔似的拎着鹰钩鼻妇人的后衣领,两人身高差距导致对方胳膊伸的再长也扒拉不到她。 在她这个见天被小猫偷袭,早已练出本能反应的人面前,还想扑打,简直班门弄斧。 何翠枝冷冷地“哼”了一声,在鹰钩鼻妇人无能狂怒的怒吼中淡定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令郎的症状有药对症,你这么急干什么?” 有药对症……商队说那药丸子紧俏,这外乡人能拿到……是了,是了,她肯定会那些大夫的望闻啥的…… 想到这儿,鹰钩鼻妇人伸着胳膊要挠何翠枝的动作戛然而止,后悔又惶恐的看向她:“那、那、那、你不早说……我……” 何翠枝松开了她,倒是没生气,也不会因此就不给她儿子治病。 毕竟这鹰钩鼻妇人说得没错,她一开始就没问望闻问切这件事儿。 不是忘记了,而是压根没想起来。毕竟,她并非是用真正的药丸给虚弱男子治疗。 要不是对方提及,差点就出大问题了。 还得多亏鹰钩鼻妇人这激动的行为,让她有了找补的机会。 何翠枝看着鹰钩鼻妇人大喘放松的动作,想了想,把药丸分成两半:“喏,这个一半给他喂下去吧。” 她吞下另外一半。 鹰钩鼻妇人看到何翠枝的动作,嘴巴嗫嚅了下,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诶”了声,就迫不及待的把药丸往虚弱男子嘴里一塞。 刚缓过来一点,能勉强坐直身体的虚弱男子猝不及防。 阻止的话未出口,入口为固体的药丸一下子就化开了,顷刻就消失在口腔中。 “娘,你……”他不认同的皱眉看鹰钩鼻妇人,然而腹部突然升起的暖流让他没了音。 那股暖流以腹部为起点,向四肢百骸散去的同时,体内的沉疴旧疾被一一驱除拔离。 胸口从知事起便一直存在的沉闷压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虚弱男子不禁抬头看向何翠枝。 “咋样?儿啊,你现在感觉咋样啊?”鹰钩鼻妇人知道儿子的性子,因此把药塞进虚弱男子嘴里后就一直不敢吭声,此时见他抬头脸色也好似红润了,就再也忍不住。 眼巴巴的望着他。 虚弱男子站起身,率先朝何翠枝一拱手:“夫人大恩,某没齿难忘。” 看到儿子没有扶着东西,凭借自己的力气站起来的瞬间,鹰钩鼻妇人的眼睛一下红了,怔怔的望着他。 虚弱男子话音落下后,屋内突然发出“嘭”的一声。 鹰钩鼻妇人膝盖砸在地上,嚎啕大哭:“恩人,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呜呜呜……” 她脑袋磕得砰砰作响。 就算心里有猜测,何翠枝也没有预料到不久前还在贪婪泼辣的人会有如此举动,毫无防备。 反应过来后她连连后退两步:“不用这样,说过了,我们之间是平等交易……” 只是话还没说完,鹰钩鼻妇人就已经站了起来,冲到虚弱男子跟前:“儿啊,你真大好了?让娘看看,让娘看看……”满眼只有她儿子了。 何翠枝:“……” 好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娘,我胸口不闷了,真的。”虚弱男子知道这些年妇人为了他的病情有多熬心费力,自然一字一句认真回应。 “太好了,太好了。”鹰钩鼻妇人喜不胜喜,一放松啰嗦的性子就释放出来:“以后你可不许再去北地大营了,要不然你这回也不会这么凶险,幸好有恩人,否则你可让娘咋弄啊?” 虚弱男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还是开了口,大声道:“娘,我是说我胸口不闷了,也不疼了!” 正念念叨叨的鹰钩鼻妇人:“!!!啥?你……”娘胎里的弱症都好了? “打断一下,我有件事想问你们一下。”捕捉到某个地点的何翠枝看他们两人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话头,等待不了,开口打断。 鹰钩鼻妇人下意识就想骂人,但是骂人的话出口前一瞬,反应过来是何翠枝,这下儿子也不抱了,话也不着急问了,小跑到何翠枝跟前,扬起笑脸就问:“恩人,您想知道啥?只管问,这北地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语气温柔、拍着胸口格外实诚,和刚见到何翠枝那副贪婪泼辣姿态天差地别。 何翠枝顿了顿,才接受她现在的态度:“我刚才听你话里的意思令郎是从北地大营回来身子才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