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放学,仅有宿舍楼里还有学生。
这阵惊呼声来得如此突兀杂乱,很明显,学校的宿舍楼出现情况了。
胖虎好看热闹,让我现在就跟他去学校瞅瞅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正有此意,看向马展飞后,他连连摇头,说要回去复习今天的功课,不和我们一道去学校了。
马展飞这人本来就不合群,我们也没有强求,等他离开后,我和胖虎推着自行车回到学校。
这个点宿舍楼理应熄灯,但男生宿舍楼却灯火通明,起哄声非常嘹亮,偶尔还会听到一两声惊呼声。
胖虎搓着手窃喜:“嘿,看来这个瓜一定不小啊!”
“进去就知道了。”
透过三楼窗户可以看到不少同学聚集在一起,其他楼层却没有什么人,问题应该出在三楼。
我和胖虎冲进宿舍楼后,一股脑就奔向了三楼。
此刻的三楼走廊用人满为患这个词形容也不为过,整栋楼的住校生几乎都挤在这一层,齐齐将目光投向了走廊尽头。
我和胖虎削尖了脑袋硬是挤了进去,刚来到最里面,我一眼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人影直挺挺立在走廊尽头。
“张老师?”
我脱口而出,震惊得眼睛都快从眼眶掉出来了。
这个穿着女性婚纱的不是别人,正是宿管张涛。
张涛虽然不再是老师而是宿管,可他多多少少也应该注意点儿个人形象才是。
一个大老爷们的性取向再怎么扭曲,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着女性婚纱瞎转悠,更要命的是,他的脚上还踩着一双十厘米高的红色高跟鞋。
他现在这样搞,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张涛是个老玻璃嘛!
我正要走过去问问他到底想搞什么,可当注意到张涛的表情时,不禁稳住了动作。
面对着众多同学们的围观哄笑,张涛虽然静立于原地,可表情却非常不自然,眼神更是透着惊恐,一个劲儿瞄着空空如也的右手边。
我一时不解,想捋捋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却被身后同学们一波接着一波的哄笑声打断,注意力没办法集中。
胖虎也对张老师这身行头评头论足起来,当我一脸不快看向他后,胖虎连忙止住嬉笑,小声问:“不修,张老师又是穿婚纱又是踩高跟鞋的,他这是被鬼附身了?”
我紧锁眉头:“你觉得昨夜马展飞被鬼附身后的表情和张涛的表情一样吗?”
胖虎直勾勾盯着张涛,眉头一挑,啧啧说:“好像还真不一样啊,马展飞被鬼附身后目光无神,表情木讷,可张老师看起来非常痛苦,好像有人逼着他这样做的。”
我眼睛一亮:“你刚才说什么?”
胖虎迷茫说:“好像有人在逼他一样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胖虎这番话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刚才还在纳闷,张涛为什么要在大晚上穿成这个样子,而且还直挺挺站在走廊尽头,目光惊恐望着我们。
每次想到这里都会被身后的哄笑声将思路打断,胖虎这番话一下让我通透了。
张涛确实不是自愿,是有人强迫他这样做的。
可我们全都是孩子,没有可以威胁到他的人,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逼迫张涛的这个人并不是人。
胖虎突然问:“不修,该不会是鬼把张老师给控制了吧?”
这个结论我刚才也想到了,一时间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自从送走了南小雅,我们学校再就没有鬼祟了。
我实在想不出这个鬼祟从哪儿来的,还变态到逼着张涛穿上婚纱在宿舍楼里转悠。
胖虎接着又问:“该不会是那个二刈子吧?”
其他鬼祟我不能确定,但那个二刈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让胖虎别自己吓自己,我虽然把生辰八字和头发烧给了二刈子,但张涛的生辰八字是被我修改后的,就算真有鬼,这个鬼也不可能是二刈子。
眼下我看不到这个鬼祟,无法将其驱赶离开,得开了天眼才能行。
想到上次帮姬哥找人魂时,朱砂黄纸还在他房间里,我让胖虎呆在这里,我刚挤出人群,人群外的姬哥突然拦住我,问我张涛怎么回事儿。
“可能被鬼祟缠上了。”我压着声音,直径走进姬哥宿舍。
姬哥跟在我身后:“下午的时候,我就觉得张涛有点奇怪,明明一个人在房间里,却总是传来自言自语的声音,而且情绪很激动,听着像是跟人吵架一样。”
我错愕问:“吵什么架?”
姬哥耸肩:“我也没仔细去听,经过房间的时候就听了一两声,张涛好像在说什么‘我们俩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想要让我和你在一起,除非我死了’之类的话。”
这两句话是男女情侣分手时的经典台词,乍一听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