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我是许芝微,我要进宫。” 其实她可以易容去揭皇榜,再来皇宫救人的,但最后她还是觉得既然来了,那些事应该有个了结。 阿言那么胆小都不怕,她怕什么? 门口的侍卫听到这个名字,立即让人领路进去。 从苏言裳送出信起,岳公公就通知了下去,有一个叫许芝微的女人来要怎么做。 许芝微被人带到了养心殿。 “参见皇上。” “你来啦?”成安帝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克制自己想要抬起的头。 “皇上召见,民女岂敢不来?” 还是那么别扭。明明长了一张妩媚无比的脸,眼睛里含着碎星,为什么不是娇媚甜美的声音,一出口就要怼死人呢? “你就不能好好说句话?”成安帝终于忍不住放下奏折,抬头望去。 多年不见了,许芝微的样子几乎一点没变,只是多了几分死寂。成安帝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会感觉死寂,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皇上就不担心太后的病?”许芝微可没有闲聊的心思,要聊,也不能和一个杀了他的人聊。 “你怪我?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成安帝眼神幽深似潭,看不见底。 然而许芝微也不想看。 “谢主隆恩!” 成安帝气笑了。 “你去慈宁宫吧。” “皇上,民女有一个小小要求,请皇上恩准。” “你也有求朕的一天?说!” “民女不想见到姜苟。” 成安帝饶有兴致:“为何?” 这人就学不会委婉。 “民女见到他,恐影响对太后的治疗。” “好,岳公公,将姜苟暂时安排去大牢。” “啊?是。”岳公公自然是安排手下的人去做了。 成安帝叹了一口气:“唉!你先去慈宁宫吧。” 终究是变了,曾经热情洋溢的人,如今俨然被一层冰霜包裹,或者是已经冻到了芯子里了,从前热怼,如今就是冷怼。 “皇上!”见成安帝神色不对,岳公公的尾音拉得老长。 “你说苏姑娘是真的治不好,还是故意想让她师父来才假装治不好?”如果是后者,那对太后就是大不敬。 “皇上,许太医是个死人,作为徒弟,不会想让她出现。” 成安帝突然就很落寞。 其实他十年前就后悔了,说处死多简单啊,当时也不是真想处死对方,只是想让她服软,让她来求自己,结果她没来。 宁愿死都不想和自己说一说吗? 其实成安帝误会了,当年那些人动手太快,她还没来得及怼人。 这些年他一直刻意去忘记这件事,假装没有这个人,假装她的死与自己无关,终究是自欺欺人啊! 天知道,当他知道她还在世时有多高兴,只想见她一面,谁知道,人没让齐云苍请来,苏言裳就醒了,他已经决定了,即使她治好太后,也不让她出宫,直到许芝微出现。 “走,去慈宁宫。” 成安帝走进慈宁宫的时候,太后已经在进行灸疗。屏风隔开了两个世界,只剩安静的呼吸声。 一个时辰过后,许芝微说道:“太后已经度过危险期,后头慢慢调理就好。” 其实在苏言裳的治疗下,太后早就度过了危险期,如今只需慢慢调理而已,只是他们不懂,她也含糊过去,省得徒弟被人说欺君。 “哦,太后的身体,是否可以完全恢复,可能使病症不再发作?”成安帝走进屏风内。 “当然可以,若是从前好好治,也不会有这次发作。” 成安帝听出了讽刺:若不是他将她处死,太后也不会犯病。 哼! “十年前太后真的是你治的?”成安帝想知道真相。 “皇上相信民女?”许芝微问得轻盈,但话语却沉重。 十年前,许芝微以为自己是有靠山的,靠山就是皇帝,讽刺啊那时候太年轻,她以为他至少信任她的医术或者人品,信一个,他都不至于将她处死,至少给机会调查,如今问真相,不觉得太晚了吗?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如果说当时是没有时间解释,如今就是怠于解释。心凉不过如此。 成安帝没有说话。 “既然皇上想知道十年前的事,民女想见见姜院正,让他来说,不过,民女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