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病。”徐老看了一眼棋盘,嫌弃地一掀,整个棋盘都乱了,手上传来针刺的痛,他胡乱用另一只手将针拔掉。 “你赢了!哼,再来,这回你不能作弊,知道不?”徐老气哼哼道。 “......”苏言裳看了眼地上凌乱躺着的针,有些摸不着头脑。 新开的棋局才进行了一炷香,确定徐老的手不抖了,一旁烧水的小童惊喜:“先生,你的手真的不抖了!” 这一叫,徐老将手中的棋子一扔:“你又赢了,你又作弊,再来,老头子我就不信了。” 又一局,徐老刻意主动抖手,但抖动的频率却比平时慢上许多,而且还需要耗费心力:“你这小姑娘,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的手为何不能自己抖了?” “我给治好了呀!”苏言裳有些怀疑,毕竟针被拔了,效果哪儿能那么好呢? “可是这一不抖,我这棋就下不对地方,我还怎么赢你?你给我弄回来!” 苏言裳看了眼小童,对方一脸茫然。 “这些年我都没输过。”徐老回忆,“唯一一次平局,虽然是十五局,也算一次,把我的店铺给租了出去,除了那一次,我可是没输过,今日我老不得劲,老输,就是这手听使唤了!你给我弄回来!” “我不能。” “为什么?” 苏言裳嘟哝着嘴,没有开口。 “你能把这弄不抖了,还不能将它恢复吗?” “我这也不是一次就能治好的,您今晚看看,它可能就继续抖了。” “那你今晚再来和我下棋。”徐老的眸子闪光。 “我一个姑娘家,晚上可不好出来。还有,我这赢了这几局,算不算?” 徐老:“当然不算,你都作弊了。明日再来!” 翌日,苏言裳继续和徐老下棋,但徐老的手仍然没颤抖。苏言裳又赢了。 “快去请太医!” 徐老的大儿子正是本朝丞相徐纯,字明泽,本在官署上工,听沉香阁下人来报说自己的父亲请了太医,立即告了假回府。 徐老常常云游,回京就住在城外的沉香阁。自己的父亲可是打死都不愿看大夫的,今日怎么就主动请太医了?他的心砰砰直跳。 他急急忙忙赶到沉香阁,就父亲大人声如洪钟地问周太医:“你真的不能让我的手继续颤抖了?” 徐老手抖的毛病十年前就有了,看过一次大夫后就再也没给看过,十年前正是周太医给徐老看诊,这些年来他也见过几例类似的病例,每每翻起医书均不得解法:“徐老太爷这手疾到底是怎么治好的?” “还不得怪她!哼,小小年纪不学好,专门来折腾我的手。” 周大夫看向苏言裳,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个诊金很贵的苏姑娘,每次都刷新他的认知。 听了小童讲起下棋的经过,徐纯哭笑不得又觉不可思议,这些年虽然父亲不再让他请大夫诊治手疾,但每每出差遇着名医,甚至即使不是名医,但善于治疗疑难杂症的,他都找了去,请教这病症,却没有一个大夫懂治疗的,甚至都没听说过这样的病症。没想到,却被一小姑娘治好了。 翌日,苏言裳又来了。 “今日我又赢了,这算不算?”苏言裳问道。 徐老暴躁道地回了自己房间,独留下苏言裳在原地不知所措,只好离开。 徐老的手经过一次针灸后,两天都没有再颤抖。其实苏言裳也觉得纳闷,按说这起码得花上一个月的治疗时间,甚至更久。 徐老很是郁闷,叫来自己的大儿子,要和他下棋,结果竟然赢了。 “你没让我?你不准让你老子。”徐老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徐纯。 “没有,儿子不敢。”徐纯了解自己的父亲,从来不让他。 “再来一局。” 结果还是徐老胜。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文官,花花肠子忒多,最懂得做戏讨人欢心,还做的让人看不出来。”徐老郁闷道。 要说这天下棋艺他第一,儿子也不差,如果自己的棋艺因为手的缘故不行了,那应该会输给儿子。 徐纯无奈苦笑:“儿子真的没让您!” 徐老瞪眼:“那我怎么可能赢?我的手都这样了。” “爹,您有问题的是手,又不是脑子。” 听起来很有道理。 那能赢了自己的小姑娘...... 徐纯听烧水小童说的时候也很意外,还不怎么相信:“她真的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