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迅速升起了一堆烈火,木楼中也到处都是可燃物,但程一飞又迅速翻出后窗,钻进一片树林默默的等待。
“走水啦!花园走水啦……”
没多会就有人叫喊了起来,大阁楼也陷入了火海之中,侍卫急忙驱赶下人来救火,一大群人乱哄哄的到处跑。
禁军也不出程一飞的所料,趁乱跑进来边救火边盗窃。
“哼~一帮乌合之众,看来大顺几十年前就烂透了……”
程一飞瞧出禁军都是些混子,还不如被永淳掌管时的精锐,而此时的天色也已经擦黑了,他又抹了一些黑灰才走出去。
“咳咳~火势太大了,再多叫些人来……”
程一飞捂着嘴径直跑进前院,百户以上都在厅堂里吃点心,谭家上下都被关在了屋子里,只剩四个金麟卫守在大门口。
“烧便烧了,关咱们屁事,哎?你是何人……”
一个眼尖的侍卫忽然愣住了,刚想出门的程一飞脚步一滞,跟着大大方方的走到门廊下,从对方手中拿过了两颗花生。
“我你都不认识啊,那你总该认识祁王了吧……”
程一飞靠在墙上剥起了花生,幸亏他是正儿八经的驸马爷,知道风流成性的祁王子嗣多,庶子连他自己都未必认得全。
对方恍悟道:“哦!祁王家的啊,怪不得瞧着面生!”
“就你们傻,禁军都进去摸宝了,木楼里全是好货……”
程一飞得意的摸出个金元宝,眉飞色舞的跟他们聊了几句,问道:“圣驾移到哪去了,怎么就被新郎官打了,我在附近听曲儿都不知情!”
“咱也不清楚咋回事,一直是指挥使大人跟着……”
一人嚼着花生嘟囔道:“听讲是皇上喝到兴起,进了内院要瞧新娘子,怎知让新郎官给误会了,一拳打掉了皇上的大牙,皇上摆驾回城里医治了,郭家也要倒大霉喽!”
程一飞诧异道:“关郭家何事啊,郭家不是新娘家吗?”
“新娘子不知好歹,嚷嚷着皇上玷污她……”
对方鄙夷道:“皇上能干那档子事吗,判她家以下犯上都不为过,气的杨指挥要把她男人给阉了,估计郭家已经去给皇上赔罪了,但此事不砍几颗脑袋指定没完!”
“我夜里当值,先去弄点吃食……”
程一飞又抓了把花生才离开,阉掉大总管的人是太后娘家,而张扬两家人又正好是姻亲,估计太后家的祖宗也在城里。
程一飞来到路口顺了一匹马,骑着马大摇大摆的进了城池。
稍一打听就知道皇帝住在哪,还得知新娘亲自过去赔罪了,而新娘一旦落到皇上的手里,不弄大她的肚子绝不会罢休。
‘皇上的近卫应该见过大总管,赌一回吧……’
程一飞若有所思的骑进巷子,停在一栋深宅大院的后门外,门外有两排禁军左右守护着,还有几个侍卫在门房外吃喝。
“大人!谭荣魁从水路跑了,还放火烧死了人……”
程一飞跳下战马低着头抱拳,为首的百户骂骂咧咧的起身,领着一个人前往内院禀报了,而程一飞也趁机快步走了进去。
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拦程一飞,仅凭几盏灯笼也看不清长相。
程一飞穿着麒麟服畅通无阻,金麟卫的防御也是漏洞百出,但到了内院外他又贴着墙走,见四下无人才悄悄翻过院墙。
“一群废柴,连个人都拦不住,你们想害死本官吗……”
一阵压抑的喝骂声忽然响起,他立即摸到西厢房的后窗外,只见屋中跪了两位红袍官员,但所跪之人却是金麟卫指挥使。
“杨大人!谭荣魁自幼习武,练了一身的牛劲啊……”
一个中年人哀声道:“下官本想让他骂几声,惹恼了皇上便大功告成,哪知道拦不住啊,但下官一定照您的吩咐,将他抓过来一刀给阉了,让小女当他面给皇上侍寝!”
“哼~张必东!你少给本官打马虎眼……”
杨指挥怒声道:“谭家富甲一方,若不是犯了天大的罪责,皇上怎会将谭家连根拔除,你张家又怎能取而代之,况且我才收你多少银子,你居然要我做杀头的勾当!”
‘张必东?新娘子不是姓郭吗……’
程一飞躲在窗外听的满头雾水,但打死他也没想到会是一个局,并且是大总管的岳父在设局,故意让大总管和皇上发生冲突。
“请大人放心,下官定会让皇上龙颜大悦……”
张必东诚惶诚恐的作揖又保证,跟着又奉上了厚厚一叠的银票,然后才带着大儿子一起离开了。
程一飞狐疑的绕到正屋后窗外,马上就听见了小女人的啜泣声。
“皇上!奴家对您不起,害您龙体受伤了……”
小女人楚楚可怜的泣声道:“奴家没想到他会闯进来,一慌神就……就说您玷污奴家,而您非但不责罚奴家,还万般的体恤奴家,奴家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报呀?”
“哦!原来你是在为朕抹泪啊……”
一个男人戏谑道:“玉儿!朕当你舍不得小前夫,还要替他向朕求情呢,那你说说朕该如何责罚他,不如……阉了他当宦官如何?”
“谭荣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