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几番商讨,终于敲定了操办席面的人选,村西头的余水家。
说起来余水也是个熟人了,是以,孙大娘一说姜知渺就点头应了下来。
当时王神婆过来闹事的时候,她是听到他说过几句公道话的,后来,姜知渺又仔细观察过他一阵子,算是个办事仔细的人,这席面交给他操办她是一百个放心。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姜知渺就顺着孙大娘口中的地址去了余水家。
余水家离吴长生家没多远,不消片刻就到了,瞅着门口没人,姜知渺“扣扣扣”的敲了几下门,扯着嗓子朝里喊道:“余水叔,在家吗?我是姜知渺,快开开门。”
话落没一会儿门就开了,只见黑瘦汉子缓缓地拉开门,腼腆的笑了笑,说:“东家啊,啥事啊?是家里出事了吗?”
看他们一个二个的都以为她上门是因为出事,姜知渺也是无语了,她笑了笑,说:“家里都好,没出事,那什么屋子不是建好了么,家里准备开个席面算是庆祝搬家,孙大娘说你之前是管这块的,我这不是来请你了么。”
自入冬以来余水就没接过几次席面,听姜知渺这么一说,他拍了拍胸脯,乐呵道:“原来是这事啊,我还以为是家里出了啥事呢。”
“不是我吹,席面这块你找我是找对人了,这十里八村的谁家有事不是头一个考虑我家的,只要你把席面交给我,我准把事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见他这样说,姜知渺也就放心了,随即二人又商量起了办事的流程来。
村里办事不比京城那么讲究,极北之地的气温低,蔬菜瓜果也少,余水便提议素菜就用些白菜萝卜之类的,这样一来也能降低些成本。
先前她去镇上打听过,这里的土壤不好再加上气温条件恶劣,冬日里家家不是白菜就萝卜的。
若想换换口味就得花比原先多几倍的价钱买,这样一来除了些家里条件不错的外,冬日里寻常人家吃白菜萝卜吃的脸都绿了。
姜知渺不想搞特殊,是以,素菜方面的事她就全权交给了余水定夺,并表明,敲定后只需将菜单拿给她过目即可。
一桌席面起码要有个十个八个的菜,萝卜白菜做的翻出花来了也是家里吃惯了的,因此,姜知渺还想在家里生些豆芽,磨些豆腐给席面上添个菜。
事实上这些天她已经这么做了,先前建房的时候她特地建了一间温室房,里头的炕是一天六个时辰的烧,屋里种了些蔬菜瓜果,就是为了给家里改改口味。
办席肯定不是一桌两桌的,起码也要有个十桌八桌的,就家里种的那点蔬菜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距离办席面还有八天,姜知渺想,这八天的时间她要加把劲了。
种子她不缺,无非就是多种些蔬菜瓜果什么的,若是有人问起,她就说之前在羊圈住的时候就种好的,后来搬家给移过去的,这样一来就不会惹人怀疑。
当然,席面上会出现的种类都是冬日里原本就有且市面上可以买的到的,她又不是个傻的,若是有人眼尖看到什么不该出现的菜,回家还不知道要怎么在背后编排她呢。
二人商量了好一会,最终姜知渺给了余水四两银子办事,除了她家种的菜以外,其余的菜就交给他一手包办。
余水见她出手如此大方当即就愣住了,他收下了银子后,拍着胸脯保证席面绝对给她办的妥妥当当的。
见他这般保证,姜知渺笑着应好,旋即就挥手回了家。
四两银子确实不少,但就方才商量好的菜式没个三两都下不来,更何况还不包括调料啥的,这四两银子能包办下整个席面确实不算她亏。
生活了这么些天,肉菜的物价姜知渺心里是有数的,一场席面下来就是有剩只怕也不多了,更何况他自个儿还要得些工钱,四两银子,算是略有富余。
请婶子帮厨的钱姜知渺准备从剩下的一两银子里出,席面的菜式啥的原本就花的不少,若是还要余水出,只怕到后来他自个儿手里也捞不到什么好了,更何况方才她都说了,四两银子剩下的就是他的工钱。
原本剩的就不多,若是再扣除些帮厨的费用,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况且她手里还有钱,没必要真叫他出。
姜知渺原本是准备过两日再和大房的人说吃席的事的,毕竟姜家那边有姜祖母那个搅屎棍在从中作梗,这几日她心情好,是真的不想看到她那张老脸生气。
只是,路上遇到了姜明烛,眼瞅着都迎面碰上了不打招呼也不好,趁着寒暄的时候姜知渺便将事情给说了去。
“大哥,你这是从镇上刚回来啊?”姜明烛正埋头朝家走去,见旁边有人出声,他偏眼望去,只见姜知渺站在自个儿跟前乐呵道。
他生性就是个不爱多话的,见她这般问,他嗯了声后,便自顾自地朝家走去。
姜知渺见他这般绝情也是懵了,但一想到他的性子,她快步赶去,笑着拦着他说:
“大哥,别走这么快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