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孩子实在是闹得厉害,哄又哄不住,渐渐的,周围响起了皮肉的碰撞声,又一阵嚎啕大哭落,慢慢的,除了些许抽泣的鼻音外,再无其他杂音。
四周被张孟氏二人给搅得乱糟糟的,眼瞅着就是个逃跑的机会,周管家眼前一亮,当即就想撂挑子跑路。
“你想往哪跑?”温竹卿按住他的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冷不定给人给碰一下子差点给周管家吓得魂都掉了,他惨白着脸,缓缓转头扯出个笑道:“没,没啊,我尿急,尿急,人老了续不住尿,我憋不住啊我。”
看他嬉皮笑脸的,温竹卿也没难为他,思索了一阵后,温温笑道:“尿急就尿急,你这么慌干嘛?走,没让你走又没说没让你尿,我带你一起去。”
周管家一听这话,哀莫大于心死,他顶着一张惨白的脸点头笑了两声,旋即就跟着他朝着茅厕走去。
见他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模样,再低头看自己细胳膊细腿,有气无力的样,周管家闭了闭眼,当即熄了逃走的念头。
要不是温竹卿出声,姜知渺都不知道周管家要趁机开溜,见他解决了事,她看了眼他们离去的背影,旋即就彻底的投入女人们的嘴枪舌战中。
“我没说都是给你留着面呢,怎么?我家有没有好日子过还轮得到你来说嘴了?我家日子过的再不好也比你好,不说别的,就我家那新建的二进屋子你家有吗你?别自个儿日子过不好还满嘴的诅咒话,真没白瞎了一张妖怪脸。”
“亏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个讲理的,没想到是蛇鼠一窝,一堆不安好心的货色,我告诉你,麻溜的赶紧滚蛋!别说我娘动手了,就是手脚一起动了又能咋的?别以为拿出官府出来就能压着我了,我告诉你,就是上了公堂我也有理!”
眼瞅着又一棍子就要朝头落下,郑珠搂着张孟氏大惊失色,不安地缩了缩肩膀,嘴里发出磕磕绊绊的叫停声:“住、住手!你、你大逆不道!你谋害好人!这世上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闻言温母拧着眉头快步冲过去,一把夺过了姜知渺手里瓶口粗的树枝,附耳低声道:“渺渺,意思意思得了,别真闹出人命来了,虎落平阳被犬欺,也不知道这地的县令是个什么角色,若是个不讲理的,只怕进了县衙自个儿也要脱层皮出来。”
“前些日子村里都死了一个周明了,这要是再死个人保不准官府要派人过来查,这一来二去的,要真在你头上安上人命了,往后家里人的前途可就真的没了指望了啊。”
姜知渺也就是吓唬吓唬人的,没想真的甩她们棍子,毕竟张孟氏是结结实实挨那一下的,这会头上都起了拳头大的青包,瞅着确实够她吃一壶的了,再打,只怕是真要闹出人命了。
见温母苦口婆心地劝,姜知渺松了手,点了点头道:“好,我晓得了,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再轻打个一下两下出出气,没想下狠手。”
“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就行。”说完温母点了点头,旋即退后又看护起孩子来了。
姜知渺不怕惹事也不怕出事,但毕竟周明前脚才死,这后脚又给张孟氏给打死了那她的嫌疑可就大了。
身上沾人命她不怕,但一想到往后弟弟妹妹们的前途不能和人命沾边,想了想,她挥棍轻打了几下便收手回了原位。
毕竟是学过些医学知识的,就是称不上神医也是个半吊子大夫了,怎么打,往哪打疼却不留痕迹,哪里肉多打哪里,饶是姜知渺手下收了力还是给张孟氏和郑珠二人打的不轻。
看她们呲牙列嘴的喊疼,倒是有人想去分说几句,但一想到姜知渺手握树枝打人那狠样,刚迈开半步的脚又灰溜溜的给收了回去,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帮人,那是在心有余力的情况下,如今他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打,打不过,骂,骂不过,这会去给张孟氏她们出头不就是明摆着非跟人作对么。
邻里邻居的,往后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群人里就属分出去的小姜家日子过的红火,指不定往后家里有个什么事的要去求人,就为这两人结了个冤家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张孟氏还以为换个方式能在姜知渺那讨点好,趁机还能挤兑挤兑她自个儿得个舒畅,哪成想矫揉做作也不管用,不但不管用还被伤的更狠了,眼下她的真的哭都没地哭去了。
原本就被徐有容给打的眼冒金星的,这会又挨了几棍子,疼的她一张脸都没张开过,抱着郑珠就抱头痛哭了起来,哭的好不伤心。
声音断断续续的自二人口中传出,哭的不仅伤心还催泪的很,带着方才还抽抽泣泣不停的孩子又大声哭了起来。
门口围了这么些人,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又听着这么多人的哭声,姜知渺索性做起了恶人,赶起了人来:“行了,行了,孩子都哭成啥样了还净往我家跟前凑热闹,赶紧的回去哄孩子去吧。”
“没你们啥事就都家去,事不过三,我可不说第三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