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看闹起来了,姜家人也没吃亏,便拉着明珠站在一旁细细安慰了起来。
“我说你个老不死的,你是好狠的心啊,你就能下的了这个狠手?你看看你,都把明珠给挠成啥样了,还好意思堵在这不出去要说法?”温母摸着明珠嫩生生的小脸心疼坏了,皱着眉说道。
“说法是吧,不就是欺负姜家没人吗,我告诉你,咱温家人还没死光呢,这就骑在他们脖子上拉屎了?哼!还不能够!”
温母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这事她是实在忍不了了,这不是势利眼吗这是,不就是欺负姜家几个孤儿寡母的这才上门找事,否则的话,早就一边呆着去了。
老早她就想上手收拾他一顿了,要不是温父给拦着,看她不把他打的有来无回,还能轮得到他在这嚣张起来了?
周管家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也算是个人精了,更别说温母他还认识,若是眼下不溜,只怕是真就跑不了一顿好打了。
他儿子没了,周家如今就只剩他一个独苗苗了,眼瞅着情况不妙,只见周管家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眼珠子滴溜乱转,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跑走给周家留个根出来。
疼,是真的疼,姜知渺那个贱人下手实在是忒狠了,要不是这些天他一直都处于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只怕早就双眼一翻,两腿一蹬噶过去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生生的站着。
姜祖父走了就剩他一人了,对方人多势众,还都是些狠角色,其中还穿插着几个习武的,他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了,打不过,实在是打不过,这回只怕是耍泼打滚都难说能走了。
“我、我啥时候骑到她脖子上拉屎去了,我这眼瞅着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了,前些日子又没了儿子,往后就彻底的一个孤寡老人了,我、我就是发了癔症,控制不住自己。”
几人没有回话,嗤笑了一声,继续听他梗着脖子扯道。
“这不是人老,眼睛也不好,再加上前些日子心里难受,这才不小心才挠到她的吗,咋,还要不依不饶了还是咋的?光说她咋的咋的了,你瞅瞅我,你瞅瞅我被打的,她是伤的不轻,我就伤的轻了?”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被你给打成这样了,再怎么的也该够了吧,就是以牙还牙也还了好几颗牙了吧。”周管家撸起袖子将满身的青紫示于人前,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这哭的都不是姜知渺说,就他这水平不去茶馆说书都白瞎了,哭还能哭的绕了十八个弯来,这家伙,也是没谁了,至少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姜知黎那个绵里藏针的可以与之匹敌了。
“啥玩意儿啊你就哭,没整明白的还以为我咋的你了,怎么,我就打你了又能怎么的?不服你就过来打我啊,你打我啊你。”姜知渺双手环臂,趾高气昂道。
羊圈原本就没多大,这一家家一户户的都挨的近,谁家要是有点事那都是全家凑热闹的劲,眼下听见这话,他们是凑热闹不嫌事大,都直着眼,一眼不错的盯着几人。
“我说姜家丫头啊,你这人的心眼也忒小了点吧,不就是孩子被挠了几下吗,谁家孩子不是东磕西碰着长大的啊,咋的,就你家孩子精贵啊,就挠这几下就受不住了?”
“我寻思这伤的也没多重啊,你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事情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也够了吧,你瞅瞅他,他都苦成啥样了,这又是死儿子又是挨揍的,不是我说你,你这小小年纪就动辄喊打喊杀的,嘴里还是积点德吧。”
张孟氏趁热打铁,当即就在人群中激起了一阵议论的浪潮。
“就是说啊,谁家孩子身上没点伤啊,这烂泥烂路,他们又惯是四处溜达的货儿,有些伤也正常啊不是,就这点伤回家养养就成了,也没必要给他一个老的这么难堪吧,人家毕竟都没了儿子了,都教训回去了,也够了吧。”
“就是说啊,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都是经过流放入了贱籍的人了,有那命娇贵吗就瞎嘘嘘,人家孩子手折了腿断了也没说啥,就你家被人挠了两下就受不住了,人挠又不是猫儿狗儿挠,都做到这地步了,你还想咋的,难不成还想让他去死不成吗?”
张孟氏这么一掺和,人心顿时就朝着周管家一边倒了,他们满脸不悦,群起而攻之,控诉着姜知渺的过分之举。
“我说你们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谁家孩子不金贵啊,谁家孩子不是巴掌大的一点点给喂大的啊,反正这事要是搁我身上我也不能忍,我家孩子我自个儿教训行,外人,还不能够!”
赵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了,嘴里反驳着,倒是让姜知渺都有些意外了,她一直和她都是不对付的,这会子帮她讲话倒还真是罕见极了,想来也是没钱给性子磨平了棱角。
“去去去,没事都滚一边去,一天天的鬼哭狼嚎的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去?柴砍了吗?饭做了吗?碗刷了吗?被子都晒了吗?一天天的都是事就不能干点吗?非得到我跟前嚼舌根来了?你们是打量着我不敢削你是吧?”
姜知渺面带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