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渺没想到周明的尸体会被发现的这么快,几人刚走到村子,就见有人急急忙忙的朝着村长家赶去,嘴里大喊着死人了,饶了一村人的清梦。
昨个儿走的急急忙忙,也不知道李三娘被官府捉拿了去没有,村长没说,她也问,直到路过葛三家,听着里面的哭声,她才知道结果。
都是一样的作孽,到头来,伤害的只有自己的家人,思及此,姜知渺为她即将到来的牢狱生涯默默叹了口气。
“站住!你给我站住!”身后传到一道嘶哑声,姜知渺还以为是叫的旁人,没回头,自顾自地往前走,直到袖子被拉扯,她才知道叫的是自己。
姜知渺有些懵,看着眼前胡子拉撒,面如枯槁的男人险些没认出来,她默了默,低声问道:“葛三?”
待反应过来后,看他拉扯着自己袖摆的手,姜知渺微微蹙眉,嘴唇紧抿,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拦我路干什么?还不放开!”
看着眼前如同行尸走肉的男人,姜知渺的心里只有些许惋惜,再多的,实在是没有了。
李三娘的事实在是她自己做下的孽,自有官府处置,找她来问责又有什么用?该不会这又是个拎不清的吧,思及此,姜知渺眼底划过一丝寒意。
葛三不愧是个混不吝的,被她冷眼瞧着,一点儿也没怕,反而不甘示弱的对了上去,还反咬了她一口。
“放开,你想的美,你说,我媳妇不是害人凶手,我媳妇不是害人凶手。”葛三猩红着眼,直直地望着姜知渺,嘴里重复道,似乎到了一种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状态。
说着,他恶狠狠地撇了她眼,直说道:“都是你,要不是你,三娘也不会被捉进牢里,你这是想让我们一家家破人亡,连个团圆年都不让我们过啊,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
见她面上不悦,他猛地一把放开抓住姜知渺衣袖的手,阴恻恻道:“你不想让我一家好过,我也决计不会让你一家好过,我婆娘受了你的诬陷,你要是不跟着我去府衙作证的话,就别怪我不放过你家!”
这话说的让姜知渺都一头雾水,这些人的脑子到底都是怎么长得,有这质问人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想好这其中的害人关系,明明是她被害,这一个两个的全都将错归到她身上,也真是没谁了。
见姜知渺被人缠住,温竹卿“砰”的一把放下板车,叮嘱着明淮看好弟弟妹妹后,便朝着葛三走去,提声道:“休要无理取闹!”
“这事分明就是李三娘起的头,要不是她,昨个儿也不会有王神婆那事,没搞清楚事情原委就将错处归于受害人头上,这般造谣,难道你也想吃牢饭不成?”
葛三被训的一愣,恶狠狠地盯着他,嘴里直嘀咕着:“我不管,要不是你,我婆娘也不会下了狱,就是你,你害的我家不好过,我要你现在就想法子把她给我弄出来,去给我弄出来!”
看他眼底划过一丝算计的凶光,直直地盯着三小只的方向,嘴角还扬起一抹算计的笑,姜知渺心道不好,侧了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昨个儿被人算计了,心里正不爽着呢,你要是上赶着来触我霉头,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姜知渺缓缓抬起头,冷冽地望向他,声音清越,“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现在走还来的及。”
“别想唬我,你不过就是个丫头片子罢了,还真会吹牛,我可告诉你,我葛三在村里,甚至镇上都是有名头的,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可就别怪我去找我弟兄们一块去对付你。”葛三不屑一顾的嗤笑了一声,警告道。
姜知渺冷着脸,目光微眯,漆黑的眸子死死的定在他的身上,良久,笑了一声,旋即挥着拳头便朝着他的面门扫去,谁料,却被一道年轻的身躯生生的接了下来。
只听一道闷哼声,上头传来一道低沉的说话声,“别闹了爹,这事到底是娘做错了,被送到牢里也是她应该受的。”
听到这话,姜知渺就知道来人正是李三娘之子虎子,说起来她娘肯和周明合谋还是因为操心他的婚事,实在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惜不义之财不可取,一念之差便去吃了牢饭。
葛三不悦的蹙了蹙眉,气急败坏地呵斥道:“虎子!你这胳膊肘都往哪拐呢,你娘都被害的被押去县衙下了大狱了,你还说她活该,你到底是不是你娘生的。”
话落,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指着他骂道:“我看你娘当年遭的那些罪也是白瞎了,活生生生出了你这个孽障出来,还帮着外人说话!胳膊肘都拐到十七八里去了,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年轻的汉子被说的满脸通红,不自在的挠了挠头,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终什么也没说,只低垂着头,受着葛三的骂。
说起来姜知渺都觉得奇了怪了,这葛三先前也不是个顾家的,怎么眼下李三娘被捉走了,这会子倒是跑她跟前彰显起什么夫妻情深来了,实在是怪之又怪,让她有些生疑。
正想开口问道,哪知,方槐花路过听了一耳朵,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