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去去就这几套说辞,姜知渺都烦了,也不想跟他拉扯了,再拉扯,就赶不及回去做晚膳了。
只是周明未免也太能叫了,这都第几回了,每回都叫的如此刺耳,脑子嗡嗡的,难受的很,事不过三,她实在是忍不了了,当即就一掌拍晕了他。
竹刑本是将犯人置于竹子之上,再任由竹子生长刺穿全身之刑,无奈眼下只有竹笋,姜知渺想想了,让温竹卿代劳,将周明拖到他事先移植好的竹笋处躺下。
原本她还以为笋会被压趴,没想到,这农科院出品的笋邦邦硬,周明上去后,一点也没趴下,挺的直直的,看的姜知渺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着这颗黑黝黝的笋,姜知渺好心的,使了一次回春术,助它茁壮成长,术成,她便心满意足的搜刮起周明的脏钱,准备占为己有。
不管这钱从前是谁的,在她手上就是干净的,姜知渺挖着土,笑吟吟道:“还好你跟着来了,要是我一个人的话,只怕是要膈应死了。”
周明身上又是鼻涕又是泪,还有一股尿骚味,有着温竹卿的帮忙,她确实省了很多力,还是干干净净的她。
原本他就挖了大半,姜知渺接过后,不消片刻,便将他藏的钱全都挖了出来,打开油纸,她细数了数,只有三百两。
三百两显然和他之前说好的数目对不上,姜知渺便在他的包袱里又搜了搜,果然又搜到了五十两,只是还有十两?想着,她的视线便落在了周明的身上。
包袱和地下没有,剩下的钱,自然就是在周明的身上了,只是他身上又是屎又是尿的,顿时让姜知渺搜身的想法又歇了下来,不过,她下不了手,不代表别人下不了手。
这么想着,她便看向了一旁观察的竹笋的温竹卿身上,温竹卿倒是想挖地,被婉拒后,只好默默观察起笋来,看着看着,脊背处突然一阵发凉,他扭过头,对上了一双炯灼的眸子。
一直被这么看着,倒是渗人得很,跟别说她嘴角还扬起一抹算计的笑,看的温竹卿有些不适,于是他说:“姜姑娘,你干嘛这么看我,莫不是,你心软了?不愿意让他受这竹刑了?”
心软?当然是不可能心软的,不过此刻的她确实是有事相求,于是笑道:“心软是不可能心软的,不过,我确实是有一事相求,还望温兄相助。”
温竹卿看她笑,心里毛毛的,但也为能帮忙还高兴,他直起身,温温笑道:“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自然是竭尽全力,无须这般客气。”说着,他腼腆的笑了笑。
前一刻笑的灿烂的温竹卿扒拉着周明的衣衫再也笑不出来了,无奈话一出口,不好反悔,他深吸了口气,又继续扒拉了起来。
姜知渺捏着鼻子站在一旁,看他一副生无可恋,催促着说:“苍蝇再小也是肉,这十两银子可就全靠你了,你可千万不要撂挑子不干啊。”
温竹卿抬眼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扒拉着,已是工具人无疑。
看他热情不高,姜知渺想了想,利诱道:“别啊,这可是钱啊,十两银子都够咱家好几天的工钱了,高兴些嘛,你放心,这些银子,咱们一人一半,这样一来,两家的屋子就算是白得了,这么大的喜事,还不值得高兴吗?”
温竹卿高兴,也不高兴,高兴是能帮上忙,不高兴是这股尿骚味实在是难闻的很,饶是他再小心,还是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些,虽然隔着布条,但心里还是难受的紧。
瞅着这身被染得青黄不接的衣衫,温竹卿偏了偏头,心想,往后这眼睛只怕是不能要了,它不干净了。
好在这钱没有被藏至深处,搜了会,便搜到了最后的十两银子,温竹卿将银子扔在一旁,站起身,深深的吸了口气,总算是又活了起来。
见姜知渺凑到自个儿跟前,他的眼睛,才算是经过了洗涤,干净了,他闭了闭眼,屏除脑海中的污秽画面,静修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平分就不必了吧,说到底,我也就是个帮手罢了,还是个没帮上什么忙的帮手,这钱,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一听这话,姜知渺连连摇头,反驳道:“不不不,千万不要低估了你自己,你的用处,可大着呢,要不是你,我才搞不定这十两银子,说到底,这回,你功不可没。”说着,她收着力道,拍了拍他的肩。
看他一脸菜色,姜知渺也不强求,将地上的银子使劲的踩在地里磨蹭了一阵后,她这才上手,用包袱上的布擦拭干净后,塞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脏的不是钱,脏的是人,这天底下万万没有钱摆在面前不收的道理,至少,姜知渺收的心安理得。
至于周明,林子深处砍柴的人不多,但不代表就不会有人来,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人发现他了,一个死人出现在林子里,一定会引起骚乱,保不准要报官。
姜知渺想,既然已经下手,那就这事做的没有后顾之忧,免得以后烦人,于是,她便和温竹卿把坑给埋了,将包袱挎在周明身上,然后在佯装有大型猛兽出没得痕迹,这才心满意足的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