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婆被扇的晕头转向,嘴唇微张,不自觉的将丹药吞咽了下去,顷刻间,只觉一股暖流自咽喉处往下蔓延,一时间,不适极了。
姜知渺看她那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就知道丹药开始生效了,她三言两语击退村民后,迅速拉着温竹卿来到她面前,幸灾乐祸地抱臂观望着。
要说没看见姜知渺去找王神婆的麻烦,那都是假的,再怎么说,他们也不是瞎子,只是那温家的少年给他们提了个醒,贸贸然地不知轻重的出手,说不定,自个儿的下半辈子可真就完了。
一时的出气和往后的日子,想了想,方才还被激的红了眼睛的村民们,瞬间就歇下了去火烧姜知渺的念头。
村民们不过就是些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罢了,说实话,姜知渺自始至终都从没有怕过,之所以一直没出手,她还是看在他们为自家做工的份上。
大多数的村民秉性纯良,这些天观察下来,姜知渺也没发现他们身上有什么大毛病,顶多爱说说嘴罢了。
冬天天长,又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爱说说嘴,姜知渺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不触碰到她的底线,其他的,她都是任之由之。
王神婆刚开始撺掇着他们做帮凶时,大多数村民还是无动于衷的,然那婆子越说越来劲,激将法之下,村民们一时间心神不定也是有的,因此,姜知渺决定,不亲手收拾这些村民。
村民自有村长管着,至于继续留下做工与否,往后再说,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快快解决了那王神婆去。
那婆子花言巧语,撺掇村民,诱人不行反以火烧威胁,看着就是个惯犯,能解决了她,不说自个儿快活,也算是为天下苍生积福了。
眼下,方才还站在王神婆那边的村民们,被温竹卿几句话说的,一时间成了中立的,纷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游离在姜知渺和王神婆之间。
姜祖母倒是看到姜知渺去扇王神婆大嘴巴子了,无奈自个儿老胳膊老腿的,本就走不快,一时心急之下,腿脚不稳,倒头就朝地面栽去。
眼瞅着就要和泥巴地来个亲密接触,心里一紧,好在,周氏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了起来,这才免受了栽地之苦。
待站稳之后,姜祖母便匆匆地朝着王神婆那赶去,哪知姜知渺那个孽障倒是手脚利索的很,还没到一瞬的功夫就把她请来的婆子给扇成猪头三了!
耻辱,简直就是耻辱,当着自个儿的面,居然把她请来的贵客给扇成猪头三了,姜祖母只觉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一时间,气的手脚发抖不止。
瞅着王神婆在姜知渺跟前吃了亏,原本就对妖孽之说深信不疑的姜祖母顿时更觉火大了,一双浑浊的眸子一时间变得幽深无比,自眼底迸发出地无边火焰直直地射向姜知渺。
“孽障,你这个孽障,你怎能,怎能如此大逆不道,你,你居然敢殴打神婆,好好好,好你个姜知渺,你......”姜祖母气的发抖,颤颤巍巍地伸手指向姜知渺,咬牙切齿地控诉着她的大逆不道。
都说自个儿是妖孽了,如今要是不坐实了这个名头,也枉顾被叫做妖孽一场。
见她态度如此,姜知渺不在意的笑了笑,轻嗤了声说:“呵,你家住在天边呢,管这么宽,不都说了我是妖孽了吗,我就是打了这个婆子又怎样,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替她出头,来和我单挑不成?”
“不是我说你,就你那老胳膊老腿的,瞅着还不如这个装神弄鬼的婆子看起来身子康健,你要是来和我单挑,我敢打包票,不出三下,我绝对能把你扇的屁滚尿流,灰溜溜地滚回姜家去!”
话落,姜知渺指着王神婆,一双眼却直勾勾地落在姜祖母身上,警告意味十足。
本就没了关系,如今还借神婆之名过来找事,别以为她不知道她那老祖母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就是看她不爽,想着若是此事能成,也算是解决了一个祸患吗,可惜啊,可惜,偏偏遇到了她这个硬茬子。
别说祖母了,就是她太祖母对她这样,姜知渺也照怼不误,她又不是犯贱,还能每回都能忍气吞声不成?
姜祖母被她冰凉的眼神一摄,只觉心底升起一抹寒意自五脏六腑散开,那是一种本能的,害怕的自然反应,此时此刻,她心里明白,若自个儿非要出头,一会变成猪头三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看别人被扇成猪头三和自个儿要被扇成猪头之间,她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头,不出也罢,她这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时候要被扇成猪头三了,往后她在姜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虽说自个儿不是姜家的当家人,但在内宅的一应事务还是她说了算,那几个儿子儿媳的,再怎么说,还不是听她的话,若在他们跟前丢了面,往后她的威严可就再难立起来了。
况且,周氏这个大儿媳还直愣愣地站在她身边呢,思及此,姜祖母一双干枯的眸子滴溜溜地朝着周氏望了眼,旋即又看了王神婆一眼,一时间,心里的念头也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