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日里,本就没什么赚钱的营生,这时候有个离家近,又能赚些家用的活,自然是人人都想去,纵使李三娘和姜知渺有过过节,但她心底,还是很想去赚些钱的。 干也没干,光看了一眼名字,就把自个儿从干活的名单上撸了下来,越想越气,李三娘实在是受不了这横生的委屈,本该入自家口袋里的钱却给了旁人,这委屈,谁能受得住? 是以,在看到钱婆子几个都被聘去当了帮厨了,李三娘心底的委屈到达了极点,恨不得将姜知渺生吞活剥了去。 当看到姜祖母花重金找人跳大神时,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姜祖母去找神婆驱邪的事,姜知渺是知道的,人老了,又经过这一遭,有些神神叨叨的,自然也无可厚非。 本以为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哪知,那神婆居然和她杠上了! 她搬砖搬的好好的,突然来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婆子,张口就对着她吐了口黑狗血来。 姜知渺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在她张口的一瞬,便向后退去,没想到,身上还是沾上了不少黑狗血。 那血从那婆子的嘴里是以喷溅的形式吐出来的,饶是她躲的及时,但还是不可避免地遭了殃。 好好的,正干着活呢,劈头盖脸地就喷她一身黑狗血,姜知渺瞬间就怒了。 “你TM谁啊,没长眼睛吗?”姜知渺怒意上头,连连逼问,揩了揩裙角的血迹,又怒道:“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你没事对着我喷什么黑狗血?!黑心的玩意儿,别人长嘴是为了吃饭,咋的,你长嘴就是为了在脸上凑个齐全?” 刚买的衣裙,还没下两水,就被这样对待,要不是她躲的及时,只怕那血,就要喷到她脸上去了。 一想到带着这婆子口水加口气的黑狗血会出现在自个儿的脸上,想想心底就一阵恶寒。 怒上心头,一溜烟儿的话从口中发出:“别以为你老,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我算是知道了,为老不尊说的就是你,老眼还没昏花呢吧,要不要我帮帮你啊,眼睛看不清,这招子长你脸上也是白瞎了,割下来还能给老娘当个皮球踢踢。” 长久没骂人,这一骂,倒是让姜知渺的心里舒畅了许多,但一想到这婆子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给她喷一身,想了想,心底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还想再喷,只听她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身乃观音坐下第十八童子下凡,此番过来就是为世上铲除妖孽。”王神婆接了她一顿骂,用袖角揩了揩嘴角的血迹,心平气和道。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阵骚乱,原都是本本分分干活的,乍一听见动静,只见少东家被个黔婆子喷了一身黑狗血,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只听那婆子又说姜知渺是个妖孽,一时间,周围议论不止。 “啥?这东家是个妖孽?真的假的,我咋听的有些晕晕乎乎的呢。” “不能够吧,这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又没和咱们有啥不一样的地方,咋能是个妖孽呢。” “就说你们见识浅吧,那妖孽能把妖孽两个字写在脸上吗?我看那婆子的话只怕是不假,这女子的力气这般大,就是两个男人都比不过她,说不定,那婆子说的是真话也未可知。” “还就别说,我瞅着这婆子的身形咋像隔壁村那个有些本事的王神婆呢,就是这脸上涂的花花绿绿的,瞅不太清,但这神态,像,像,是真的像!” 王神婆的名号一出,不明所以的人瞬间就懵住了,不就是个皱脸的老婆子吗,有那么玄乎吗? 瞧出是王神婆的人见有些人不知道来由,直接就将她的背景给说了出来。 王神婆是苦根村人,年轻的时候,是个十里八村都有名的俏女子,到她家说亲的人,都恨不得把她家门槛给踩烂了,精挑细选下,王家最终把她嫁给了个屠户。 屠户虽是个双手沾满血腥气的粗人,但待人却温和的很,凡是见过他的,就没有说他不好的,都恨不得举起双手双脚来夸他。 王家不富裕,挑个屠户嫁了,也算是高嫁了,屠户图王神婆的美貌,王神婆一家图屠户的条件好,说起来,这门亲事,也算是合适。 人人都看好的亲事,两年后,却变成了一门无头冤案,这事,在当地掀起了很大的波澜,衙门的人来查过,无果,也派仵作来验过,最终排除了他杀,将案子归成了屠户自戕。 好好的,居然有人会想不开自个儿砍自个儿的头,这话,说给谁听谁都不信,但偏偏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如果说屠户的死是一桩离奇的冤案的话,那王神婆的觉醒就更玄了,案发当日王神婆有不在场的证明,自然是排除了她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