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极北之地,往后又没个出路,要是手里没些余钱,这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众人这么想着,看赵氏的目光都带上了些憎恶。 赵氏的脑子还有些恍惚,姜知渺嘴快,珠串似的一番输出,险些让她没反应过来,待晃了下脑袋,这才从她的话中绕了出来。 赵氏吃了闭门羹,不悦的撇了眼姜知渺,恶狠狠的说:“别在这跟我绕弯子,什么是姜家的不是姜家的,我可看见了,当初在城门口的时候,徐氏身旁的丫鬟可捧着一个妆匣偷偷给了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不是就不是?我可看的清楚,那可是聚宝斋的匣子,若不是二哥送给徐氏的,她能用的上这么贵的妆匣?” 她说的有板有眼的,“聚宝斋”几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说的格外清晰,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 围观的人,从前也都是显贵人家,虽说如今落魄了,但聚宝斋的名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在座的都是曾经富贵过的,往日里去聚宝斋也都是家常便饭,但一个聚宝斋的匣子就想断定里面的钱是姜家的,未免也太过武断了。 再说了,就算这钱就是姜家的,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承认,这妇人是心都掉到钱眼里去了,什么钱都惦记。 姜祖母不知匣子的事,只知道徐氏母子手里有钱,还以为那钱是抄家时没被搜去的,没想到居然是丫鬟送来的私房钱。 往日里徐氏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没想到藏钱倒是有一手,一想到这,姜祖母心里瞬间不平衡了。 私房谁都有,她的被搜刮了去,徐氏却完完整整的留下了,这么一想,心里的不平衡瞬间就到达了顶峰,连带着对姜知渺的惧意都散了些。 赵氏见姜知渺不作反应,还以为说到了她的痛处,见缝插针道:“还徐氏有钱,你也不怕扯谎大了舌头,徐氏有没有钱外人不知道,咱姜家的人还不知道?就她那泥腿子出身,还是被二嫂买回来的,她手里能有钱?骗鬼吧你,亏你还是个女儿家,这种鬼话也说的出来,还真是没脸没皮......” 又是一阵输出,赵氏还以为戳到了姜知渺的肺管子上,没想到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一时间,语顿了。 这妾室生的丫头片子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任她怎么说都没有反应,直叫赵氏心里生出了些挫败感。 光她一个人唱独角戏的感觉,就两个字,没劲儿,这人可都看着呢,姜知渺这懒怠的模样,这不是瞧不起她吗这是。 光她一个人输出,渐渐的,赵氏的兴致也消散了些。 四周围着的人见这么久了,还没打起来,顿时散了小半,还以为是个什么热闹的场面,这骂的又不带劲,还没有打斗场面,渐渐的,一些人又原路返回了去。 要钱是件大事,有些人走了,但有些人还激动的很,只觉人走了正好,他们还能看的清楚些,一时间,四周又骚动了起来。 荒田里没种粮食,光秃秃的,一种风吹来,众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好在心里火热,将这冷给抵消了去。 天色亮,四面八方都透着光,四周围的严严实实的,全是人,倒是看清了姜知渺此刻的神情。 数双眼睛在她身上打量着,一瞬后,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少女是个不得了的,被人说成那样,居然还端的住,是个能成大事的丫头,也不愧拥有一身怪力。 姜知渺没反应吗?她是有反应的,其实,她被赵氏烦的不行,今个儿的好心情都快被磨没了。 要不是今个儿心情还算好,愿意陪她玩上一玩,她早就使用武力镇压了,还用得着费这么多嘴皮子? 对于脸皮厚的人,讲理是行不通的,只有武力镇压才最为实用。 不过听了这么多,姜知渺突然想起来了,虽说和姜家扯破了脸,但只是口头上的,并没有什么文书作证。 虽说她没干系,但在这个礼法至上的时代,她这么做,确实是特立独行,有违传统的纲常伦理,对明珠明淮以后的成长都会形成不好的影响,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就彻底断绝关系得了,省的还要再多费许多口舌。 不过令她没想到是,她还没开口呢,温竹卿倒是先替她说了出来,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一字一句都说到她心坎坎里去了。 温竹卿看了这么一段,也算是看出来姜家人过来所为何事了。 不过见姜知渺没有反应,他也不好插嘴,将心底的火气又压了下去,但见赵氏一味的咄咄逼人,就是温和如温竹卿也实在忍不住了。 此刻火气一上头,也管不上姜知渺作何反应,温竹卿直接插嘴打断了赵氏还未说完的话。 “这位婶子,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