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推了一把,姜知渺一个趔趄就要向后倒去,千钧一发之际,温竹卿迅速抓住她的手腕,这才没有酿成悲剧。 站定之后,姜知渺转头望向恶语相向的妇人,她抿抿唇,不解道:“婶子这是为何?我们只是想买些吃食罢了,不至于动手吧。” 妇人步步紧逼,一步跨过去就要把门给关上,她嗤笑一声,说道:“呵,什么为何不为何的,这吃食我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你家住海边呢?管这么宽呢,我就不卖给你咋的,怎么?你还想打我?” 话落,她“呸”了一声,骂骂咧咧道:“一群贪官污吏,惯会吸我们老百姓血的玩意儿,还想问我们买吃食,我告诉你,只要有我李三娘在的一天,就绝不可能卖你们一粒米吃。” 姜知渺还想解释,只见她“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隔着一扇门,妇人的怒骂声和男人的跳脚声清晰入耳。 “你说说你,平日里不干正事也就算了,怎么还把那些流犯给放进来了,你是想让咱家也招上霉头吗?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些什么好,这大冷天的,在家都不能安分些?就不能不给我,不给这个家找麻烦吗?” “哎呦喂,疼,疼疼疼,媳妇,媳妇,我错了,我哪知道那是流犯啊,我要是知道那是流犯,他们就是说出花来我也不会放他们进来啊,我错了,媳妇,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再放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咱家本来就不富裕,这要是再触了霉头,惹了祸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哎哎,媳妇,我真不敢了,我发誓,要是再有下次,就天打五雷轰......” “呸呸呸,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哎呦喂,你看我这张嘴哟,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尽惹媳妇不开心了,我该打,该打,不过媳妇,方才我都谈好价格了,四文钱一斤卖给他们,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要是他们买个十几二十斤的,可得赚好几十文钱呢,要不我们......” 后续如何姜知渺不清楚,但是男人的痛呼声,隔着几丈远还听的一清二楚,既然不欢迎他们,她也没必要多费口舌解释了。 不过村民对他们的偏见较深,要想从他们手里买些吃食,倒是有些难度,姜知渺又往前走了几家,无一例外,在得知了他们的身份后,无一家愿意出售吃食。 被第四家村民赶出门外后,姜知渺握紧拳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自我安慰要淡定,好家伙,她不就是想买些吃食吗?这也太难了吧。 那吴村长不是说这周边是有村落接纳流放犯人的吗?咋到了甜水村就这么难呢?全都恶语相向,半分颜面不留,这不是要饿死人的节奏吗?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要是没有温竹卿,姜知渺早就从位面商城里直接买了,大不了多给1个点数的包装费,比起被几家扫地出门,1个点数的包装费她还是很愿意出的。 位面农场开启在即,又逢新家入住,再好的心情也被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挫败给磨没了,姜知渺无奈的扶了扶额,默默地叹了口气。 说理解,她也能理解,毕竟在寻常人的眼里他们确实不是良善之辈,但看在往后都是同村人的面子上,就不能卖她点吃的?大不了她出双倍的价钱。 只要熬过今日,往后她绝不上门触霉头,就没有人愿意发发善心吗? 正想着呢,不知从哪来了一个小孩儿,伸着一双黑乎乎的小手捏住了姜知渺的衣摆,几乎在一瞬她就回了神。 姜知渺低眼望向紧握自己衣摆的小孩儿,谁料正对上一双清澈澄明的眸子,只见她耸了耸鼻子,闷闷道:“姐姐,我家有吃食,你上我家买吧。” 见她没有反应,小孩儿紧着一张小脸,不自觉地又耸了耸鼻子,着急忙慌道:“姐姐放心,我不卖你贵,和镇上一样,只要三文钱一斤。”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她垂着头,面上全是纠结,似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瞬后,她咬了咬唇道:“要是姐姐嫌贵的话,两文钱一斤也行。” 直到她说完,姜知渺才发现这是个女娃娃,要不是看到她耳垂的洞眼,还真就看不出她是个女娃娃。 见她两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姜知渺摸了摸她的头,“三文钱就三文钱吧,不必降价了,你再这样降价你们还有赚头吗?行了,别哭了,不是说要卖吃食吗?还不快带路?” 见她同意,小孩儿随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嗯,谢谢姐姐,姐姐快跟我走,我家离这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姜知渺点了点头,和温竹卿交换了个眼神后,就紧随她其后,来到了一个略显狭窄的巷子内。 几人一连拐了好几个弯后,这才到了小孩儿口中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