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生心里有些拿不准,慌忙应好,随即就随着王武来到了院外。 打眼一看,密密麻麻的人头,他心里一紧,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喃喃开口道:“大人这些都是?” 王武微微颔首,快步走到装物资的车前,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名册递了过去:“对,这些都是,昨日在凛冬城我已经到衙门报备过了,这是名册,你收下吧。” 吴长生弯腰接过,淡淡扫了一眼后,将名册卷了几道,搁在了大袖中,随后又笑着客套道:“眼下正要用午膳,大人如若不嫌弃,就来寒舍用个便饭吧。” 王武挥挥手,示意不用,随即就差人将囚犯的脚链卸去,人数方才已经核对过了,脚链一卸,清点完数量,王武便带着人原路返回了。 吴长生见他离去,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想到他着急忙慌地模样,只好住了嘴,清点起人数。 虽说衙役事先清点过,但为保万无一失,只有自己点过,他才放心,耐心点完人数后,吴长生点了点头,便带着他们向甜水村北面走去。 到底是官差交付的,也不能推脱,孙大娘无奈地撇了撇嘴,望着吴长生离去的背影,扯着嗓子吆喝道:“当家的,要不要我去搭把手?” 吴长生背对着挥了挥手,示意不用,随即就引着众人朝远处走去,这事都是爷们干的,一个妇人过来凑什么热闹,这要是给人看见了,岂不是笑掉了大牙,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哄哄孙子。 两刻钟后,队伍停在一座座破旧的黄泥糊的房子外,姜知渺见状,嘴角微微抽搐,这都是些啥啊,一群豆腐渣工程,安全隐患极大,下场雪就能把房子压塌,这能住人? 还没等她开口,就有人按耐不住,姜知渺扭头,只见赵氏双眼瞪大,气的脸都歪了,不可置信地望着吴长生开口说道: “这房子能住人?这不是狗窝吗这是,天这么冷,这房子是泥糊的就算了,还到处漏风,这叫我们怎么住啊,这不是存心折磨我们吗?” 张孟氏双手叉腰,接着话茬往下说道:“没错,别打量我们好欺负,就给我们住这么差的房子,你信不信我去官府衙门去告你,告你虐待流犯,我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吴长生怒火中烧,气上心来,他甩了甩袖子,敛着脸,沉声道:“我不和妇人一般见识,你们一边去,别妨碍我办事。” 话落,他收回目光,大声呵道:“咱甜水村就这条件,能住就住,不能住拉倒,又不是我求着你们住的,这到处都是地,谁要睡外面我也不拦着,任你们告去,让官府老爷给明辨个是非,究竟是虐待还是你们无理取闹。” 语罢,吴长生重重地“哼”了一声,气的胡子都歪了,一张脸被气的通红。 到底是寄人篱下,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大多数人心里有数,归根结底还是张其碌和姜行索管教不善,众人怒视他们,眼底全是怨气。 顶着这么多眼刀子,张其碌擦了把头上不存在的汗,随即上前一步,双手互握合于胸前向吴长生作了一楫,扯着嘴角赔笑道: “哪的儿事啊,吴村长一心为民,这大冷的天不在家用膳,光顾着我们的事了,哪能是虐待啊,妇人不会说话,村长别见怪,别见怪。” 吴长生斜睨了他一眼,脸色和缓不少,见状姜行索插缝说道:“对啊,对啊,吴村长别见怪,她们就是嘴快,说的话也不怎么好听,村长别听她们胡说,千万别见怪啊。” 接连几人奉承着,吴长生松开了脸,又继续介绍了起来:“这块以前是村里养羊建的房子,后来没养成,也就荒废了,左右这块房子多,你们随意住吧。” 话落,他目光一凝,沉声道:“咱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往后再有人过来,我可就得收回一部分房子了,不过现在你们随意,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此言一出,众人蠢蠢欲动,对啊,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房子虽然破,但数量多,一家人住在一起好过几家人挤,如今一看,倒不是全无优点。 这屋子姜知渺也看过了,宽度大概有3米多,长度6米左右,一家人住进去绰绰有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吴长生见状,大喝一声,指了指屋外的荒田,继续道:“往后你们的重中之重就是种地,眼下正值冬季,不是播种的时机,等年一过,我再把种子分给你们,你们种下去便是。” 听到这,有人疑惑道:“就只是种地?不要干些别的?” 吴长生点了点头,回道:“没错,往后每一季粮食交了赋税后,剩余的粮食自己留着吃,不过要想不种也行,交了银钱抵了税便可,具体如何,待到年后再说吧,现在你们先找地方住吧。” 姜知渺听着这话,眼前一亮,种地好啊,她这些天一直在学习“植物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