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扫了一眼后,姜知渺迅速收回了视线,多看无益,说到底,她只是个多情的过客。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浮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姜知渺紧握把手,推着板车匀速前进。 不同于恒山与郭山的重岩叠嶂,北号山不陡峭,坡度也不大,但山高不小,说难爬也难爬,说不难爬也不难爬。 清风徐徐,绿林潇潇,北号山上茂密的树林遮挡住大部分阳光,驱散了众人身上的暑意。 海拔越高,气温越低,越往上走越凉快,隐天蔽日的环境下,姜知渺只觉得浑身舒畅,浮躁也随之消散。 上坡路是真不好走,虽说这山的陡度不大,但推起来的阻力不小,幸好这板车她给揽了去,要不然的话,这对温母二人确实是个极大的挑战。 “姐姐,我帮你擦汗。”景明攥着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姜知渺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姜知渺配合地闭了闭眼,任他的小手在额间动作,离得近了,鼻间萦绕着手帕上清冷的木质香气。 一瞬后,姜知渺睁开眼,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宠溺的神色,看着他抿嘴笑的模样,笑盈盈道:“谢谢景明。” 得了夸赞,景明将手帕搅成一团,笑的见牙不见眼,软软道:“不客气,都是景明应该做的,姐姐推车累,景明也想分担一些。” 听着这话,姜知渺嘴角的弧度止不住地上扬,心里慰贴极了,只觉得再推着板车走个一万里路那都不是事儿,浑身充满了干劲。 “阿姐,我也给你擦擦。”明珠左右咕扭着,半起身站在板车上,颤颤巍巍地摇晃不停,姜知渺见状心慌不已,敛着脸训斥:“明珠坐好!不要乱动!” 重心不稳的感觉令人心慌,明珠坐定后,见她面色不好,软软的说道:“阿姐,我现在坐好了。” 看她规规矩矩地坐着,姜知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但心底还是后怕不已,沉吟片刻后,苦口婆心道: “板车不是扁担,我可抽不出手来照顾你们,只要你们坐好,我就高兴,听懂了没?” 闻言,三小只奶声奶气答好,见状,姜知渺这才重新露了笑,一人褒奖了一句后,又稳稳地推着板车前进。 因着王武先前那番话的缘故,此刻队伍的氛围轻快不少,一扫之前死气沉沉之态,哪怕是昨夜未睡好,脚下的步伐也丝毫不见减缓。 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喜事,他们只觉得活着有盼头了,失去的精气神也回来了,心里舒坦,走的也快,身体倍棒儿,吃嘛嘛香。 都不用衙役催,队伍迅速地前进着,很快上山的路就走了一半,清风习习,吹的树叶簌簌作响,树叶碰撞的声音与灌木丛中悉悉索索的声音交相呼应,引起一阵恐慌。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吓得众人抱作一团,身体僵硬不止,喃喃开口道: “狼,是狼啊,救,救命啊,救命啊!” “什么狼,大白天的哪来的狼,不过就是些野鸡野兔什么的,看把你给吓的,哼,怂货!” “你,你懂什么?你知道这山为什么叫北号山吗?就是因为每逢月圆之夜山内群狼都会站在山顶对着北边嚎叫,这山里别的不多就是狼多啊!” “真...真的?这都是道听途说的吧,你可别自己吓自己,哪有那么多狼啊,老子活这么大还就没见过狼长什么样呢!” “你,你不信就算了,是真是假一看便知,我也用不着编假话来骗你。” 王武闻言,心里一紧,漆黑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灌木丛中,鼻尖也沁出细微的汗珠。 这北号山的传说他也是听过的,就是因着山里狼多,他这才选择白天爬山,该不会这么背,真遇上狼了吧? 姜知渺也是一愣,原来这北号山就是个狼窝窝啊,她不动声色的将板车移到徐有容几人身旁,以板车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人形包围圈。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脚步也越来越近,随着众人目光一凝,草丛中爬出了几只穿山甲,见状他们嘴角微微抽搐,心也落到了实处。 “哈哈哈,这就是你说的狼?不就是几只穿山甲吗?看把你们给吓得,哈哈哈。” “没错没错,什么狼啊,这都是你编的吧,还真给我们忽悠过去了,下次可不敢这么吓人了,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方才给你一说,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好还好,只是穿山甲。” “你,你们,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山可真是个狼窝窝啊,你,你们可别不信。” “信啊,怎么不信,这确实是狼,不就是披着穿山甲外皮的狼吗?哈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一扫方才的紧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