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一闪一闪的庭院内空无一人,姜知渺靠在窗前,看着摇曳的烛火发呆。 屋内是无尽的黑暗,挂着红灯笼的屋檐下倒是透露着生活的气息,听着一旁院儿里的说话声,姜知渺低眼,玩起了指甲。 她的原生指甲就是健康的淡粉色,如今指甲渐长,虽说不太卫生,但有些美甲那味了。 五指朝着光亮的方向撑开,昏暗的环境下,衬的手指葱白的惹眼,配上豆蔻色的指甲,姜知渺心里一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指甲也忒长了些,刚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修剪指甲,嘈杂声四起,见状姜知渺收了手,朝着屋外看去。 温竹卿此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醒,循声望去,只见院内空无一人。 声音渐近,姜知渺忙起身站在窗前,视线朝着门外看去,先前送他们过来的官兵好像带来了一个人,夜色昏暗,倒是看的不怎么真切。 离得近了,姜知渺发现这人正是先前回春堂的大夫,思索间,官兵就打开了房门,朝着二人招了招手:“你们两个过来,大夫来了。” 姜知渺见状连忙走到门前,视线淡定的扫向老者:“你这是?” 老者捋了胡须,笑道:“官府差我来给你们看看,若是没有问题的话,你们二人就可以回去了。” 姜知渺了然,原来如此,不过城内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她还是有些好奇,心里一动,开口问道:“老先生,少咸城内排查完了?”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笑眯眯道:“不错,此次瘟疫事发突然,但胜在行动速度,少咸城内已经排查完毕,没有人染上瘟疫。” 话落,他眼眸发亮,又继续道:“这都是知府大人的功劳,往日少咸城内的看管就十分的严格,如今事情一出,知府雷霆手段,这才在短短大半日的时间内排查完毕。” 似察觉到有些跑题,老者继续说道:“之前发病的男子在察觉身体不适后便一直没有出门,吃喝拉撒全在家里解决,几日下来,粮食见底,他这才到大街上购买些吃食。” 说到此,老者心里升起了一抹侥幸道:“好在他往日内就独来独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叹了口气,又道:“只他一人得了瘟疫,也算是侥天之幸。” 听到此,姜知渺心底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真是上天保佑。” 既然这瘟疫是通过秽物传播,那他每日窝在家里,一来二去,秽物自然都堆在了家里,如此一来,没有人接触到秽物,自然也就无从染病。 今日见男人面色苍白如纸,额间冷汗直流,活像个肺痨鬼,走在大街上也无人靠近。 之前匆匆一瞥,只见街道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保护圈,这样一来,就更没有人会染上瘟疫了,一切都是天注定,注定这男人命不该绝,也注定少咸城逃此一劫。 时间紧迫,见少女沉思,老者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姑娘,这次多亏了姑娘给的药方,我已禀报上面,不过...”话落,他瞅了瞅官兵,又将刚到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 他是禀报了但是上面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瘟疫是一个犯人控制住的,硬生生将功劳都安在了他的头上,他受之有愧,但无奈妥协。 心中翻起愧疚,老者垂着眼,嘴唇微颤,察觉到他似乎有话要说,姜知渺默了默,也没有出声。 官兵见二人寒暄了起来,颇有些不耐烦,见他面色有些转变,老者连忙出声:“大人在门外即可,这二人还没有确定是否染上了瘟疫,还是谨慎些好。” 见状,官兵径直走向屋外,方才已经销毁了一套官服,这套还没穿几个时辰,他可不想再浪费一套衣服。 见官兵出了门,老者看向姜知渺,压低了声音,继续方才未说完的说了起来:“上面的人将姑娘的功劳全安在了老夫身上,真是惭愧啊惭愧。” 姜知渺原以为是什么事呢,看他一脸愧疚之色,她连忙上前搀扶,笑吟吟的说道:“害,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些身外之名罢了。” 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因为这,功劳什么的都是浮云,只有安全到达极北之地才是她心之所向。 见少女如此肚量,老者愣怔,又开口道:“姑娘如此大度,倒是老夫狭隘了,事情已定,既如此,往后老夫定然将这洗胃的手法和连花清瘟药丸发扬光大,以救治天下苍生。” 姜知渺笑着又絮叨了几句后,老者这才给二人把起了脉。 见脉象平稳,没有异常,他捋着胡子,笑呵呵道:“从脉象上看,你们二人并未染上瘟疫,我这就去禀报官兵,如此一来,你们就可恢复自由了。” 姜知渺二人道谢了一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