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卿看着姜知渺的动作,只觉得更加的懵。 按照常理来说,见到这样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男子如此的痛苦,不是应该先将他扶起来,然后再细心安抚一番吗? 只是,抬头仰望天空是个什么情况啊,这姑娘不按常理出牌啊这是。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假意摔倒,若是见到这样一个容貌俊秀之人受伤,肯定会激起她的同情心,然后再借机拉进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想到从一开始就错了。 没错,温竹卿早就看上姜知渺了。 这批流放到极北之地的队伍里面,并不是只有姜家,还有温家、王家以及张家,温家这次流放的实属是连带。 温家是汴京城内举世清明的文官世家,见证了三朝的更迭,也算是元老了。 然而,温家这一代的一个没落的一脉中,出了一个妃子,是当今陛下微服出巡时带回宫中的,原以为会为家族争光,谁料,此人心肠狠毒,一个妃子居然陷害皇贵妃,害得她险些落胎。 当今世上,谁人不知皇贵妃是陛下的心头肉,你陷害她,不就是自己找死吗。 不仅自己找死,还连累到整个温家都被抄家流放,本来以为出个妃子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可以为家族争光,没想到,直接连累整个家族落败。 温竹卿本是温家二房的嫡子,从小也是被娇养着长大的,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少年郎。 只是,如今温家被抄家,每天需要日行几十里,实在是让他有点不适应,他们是文官世家,每日里只需读书写字而已,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运动量。 今日,温家本是走在姜家前面,但是他自小就缺乏运动,所以慢慢的就脱离了队伍,掉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骄阳似火,汗如雨下,正走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猛的一转头看见了姜知渺。 不同于其他女子杂乱的发髻,单一个丸子头,蓬松的发髻中只着一支木簪,身姿丰盈,肌肤白皙,就算是身处流放中,也散发一种淡然的气质。 少年僵住了,一阵微风袭来,瞬间就将温竹卿心里的浮躁一扫而去,只觉得一丝凉意浮上心头。 再看她,左右手各抱一个娃娃,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袱,步伐稳健,丝毫不见疲惫,举手投足间就像是逛自家花园一般,微风拂过,吹起她额间的几缕碎发。 温竹卿只觉得心砰砰乱跳,想要蹦出胸膛。 他十八年来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的眼睛他的心都被这个女子抓住了,天地之间,所有都黯然失色,只余她一人。 甚至,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都想好了两人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浑身上下,都叫嚣着想和她在一起!是白头偕老的那一种。 这种念头并非一时起意,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温竹卿从来不是一个光说不练的人,从小到大,只要是自己明确了目标,他就会一直朝着它努力,所以,这一次,他不仅要努力,还要付出百倍的努力。 毕竟,这可是关乎着他的终身幸福,他的儿女可就全靠他才能重见天日。 虽说眼下温家已被抄家流放,自己给不了她什么,但是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到了极北之地,他一定努力种地,种出一番新天地。 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自己,虽说现在自己衣衫不整,但是他的脸在整个汴京城内都是有名的。 无数待字闺中的女子都想嫁给自己,不过她们想嫁是她们的,他可不想娶,他只想娶自己喜欢的,就是眼前这个抱着两娃娃的女子。 温竹卿的内心所想姜知渺完全不知,甚至,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虽然她的躯体在走路,但她的神识早就跑到空间练大力丹去了。 刚练完她就赶紧从空间出来,专心走路,毕竟,这条路上虽说人烟罕迹,但是踩到动物粪便的可能性可不低,毕竟进城有人坐马车,有人坐驴车,它们随地大小便。 这不,想个事情的功夫,前面就有人踩到屎了,整个人叫喊着一蹦三尺高,看到这,她觉得一心不可二用,还是专心走路为好。 温竹卿原想着如何和心上人拉近关系,但是前方人的大喊大叫让他回归了现实。 人人都喜欢凑热闹,他也不例外,一看到别人踩到屎了,他也不敢走神了,专心走路,看脚下,毕竟,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他自己都想原地消失。 幸好,今日只走了二十多里路,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他苦苦坚持,就是为了不在心上人面前出丑。 原本以为犯人都会被分到一个房间里住,谁想到,衙役居然按照家族开了四间房,这下完全没机会了。 于是,别人抢占铺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