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淮蹲在地上望着地里的豆角大眼瞪小眼,看的姜知渺好笑,轻揉了揉他的头,失笑道:“一天八次的看还看不够啊。”
明淮摇了摇头,笑道:“看不够,真的看不够。”
话落,姜知渺从屋里拿来菜篮,在他望眼欲穿的眼神下,“啪”的一声掰断了豆角。
耳边传来一道异常清晰的清脆声,在明淮的震惊下,姜知渺摘下了这条大栩国豆角之最。
明淮想了想没想明白,问道:“为什么不再种些时日,说不定还能长的更长。”
姜知渺又掰了几节豆角,笑道:“哪有那么好的事,还能一直长啊,这些日子我都观察过了,至多就只能长成这样了。”
“况且,这豆角都在架子上挂了好些时日了,再不吃,怕是就老了,怎么?你喜欢吃老的?”姜知渺调侃道。
明淮愣了一下,眼底一凝,蹙着眉道:“原来如此。”
经过高梅花一事后,明淮愈发像个小大人了,从前虽然也喜欢装深沉,但却不像如今这般老气横秋,看的姜知渺无奈的叹了口气。
高梅花的欺负就像是一根刺似的梗着明淮的心里,他人小,但志气不小,经此一事,再加上浑身的气力变化,让他明白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他便是那个人。
从前被欺负不假,但往后,他立誓绝对不让外人欺负他们姜家人,否则的话,他就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就是打不过也要另辟蹊径,回击不在手段,目的达到即可。
明淮的打算姜知渺不知道,令她好奇的是,那高梅花倒是真能忍,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来治,怕是体内的灵气早就在五脏六腑内撞的她站都站不稳了。
要不怎么说她是个能人,比旁人醒得早也就算了,还能忍这么多天,也真是难为她了。
说起来,高梅花的丈夫年强确实是个不错的汉子,第二日就让铁蛋带了煮鸡蛋来赔罪,见他坦度诚恳,又看明淮和明珠愿意原谅,姜知渺便也松了口,接下了他们的歉意。
不过,温竹卿到底是从学堂走了,据说,接他班的是她三叔姜行博,就是姜明砚的父亲,整日里将之乎者也挂在嘴边的那个男人。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知渺一点也不意外,虽说姜行博惯会在婆媳关系上睁只眼闭只眼,但他对学术的态度倒是严谨的很,有他教,也算是甜水村一大幸事。
吴长生怕高梅花的姐夫怕的腿都站不稳,但这些日子过下来,倒是没有一点高梅花的姐夫想要为她出头的意思。
不过想想也是,他姐夫又不是和她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到底是隔了一层,不为他出头,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他还是个有官职在身的衙役,自然不敢贸然出头,免得影响自身前途。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事也了了,高梅花不肯低头无非就是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只是,气到最后连疼都忘了,也是个狼人了,比狠人还多一点。
她既不疼,她也不提,疼到最后,她自会过来治,到那时再说那时的事。
那日和高梅花互殴她本是没有什么损失,但回了地里,她才发现自己用剩下来的化肥居然被人给偷了去,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般明目张胆的偷,也真是让她无语了。
不问自取即为偷,如果单单只是一点化肥姜知渺自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气就气在,那小偷竟然还偷走了她的锄头,也真是醉了。
调查了多日也未可知,原本都想算了的,哪成想过了半月,那人竟然物归原主了,这会子真是让姜知渺有气也气不出来,撇了撇嘴,不但吃惊,还更无语了。
姜知渺望着手里被擦得蹭亮的锄头,到底是没了气,拿着它就回了家。
当日对温竹卿的承诺并非作假,有了回春药剂和化肥的辅助,何愁不发家致富,只是,对于他辞去先生的活计的事,姜知渺的心里到底是存了一丝歉意。
温竹卿压根就没把那当回事,谋生之事哪有高低贵贱之分。
况且,从前他食五谷杂粮可不知道原来种地是这么苦的一个差事,就说那犁地,播种,浇水,哪一样都是要操废了心的,但他享受这个过程,也乐在其中。
姜知渺一进家,就见着明珠带着一群人围着菜地叽叽喳喳,那兴高采烈的模样,看的她好笑的很。
明珠人小,但长得精雕玉琢,就像是年画里的娃娃似的,白嫩嫩的,好看的很,在甜水村的一众孩子中很是受欢迎。
家里长了变异蔬菜的事姜知渺原本就不想瞒着,这事是惠国惠民的好事,且制作回春药剂的花费不大,能在大栩国普及,也算是件大喜事了,只是在这事扩大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干。
县衙外,姜知渺推着一车的菜,笑着和一旁站岗的衙役闲聊道:“大哥,我是甜水村的,前些日子我们还见过,这不,家里的菜熟了,我想给大人送些过去。”
衙役掀开眼看了看,确定了东西后,当即就放了行。
上头那位霍大人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来的这,三天两头的叫甜水村的人过来问话,他不烦,他们这些看门的都烦了,自然也就记得了姜知渺的面貌。
他倒是不想让她进,可要是他耽搁了什么大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