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续医治的条件姜知渺也说了清楚,高梅花那疼普天之下就只有她能治,她什么时候低头,她什么时候出手,这事,不是赔了钱就能了的。
见事情没闹起来,吴长生总算是把心都放到肚子里去了,只要这事善了了,就不关村里的事,到时候高梅花的姐夫就是想来闹也没地儿闹去,字据在手,就是闹也闹不起来。
现下高梅花的姐夫倒是不足为惧,令她头疼的是温竹卿,这小子,脾气也忒硬了,饶是他磨破嘴皮子也留不住他,既如此,他也不必腆着老脸上前自讨没趣了。
他就不想想,他离开了学堂能找到好活?贱籍之人只能从事下九流的行当,那下九流的行当里,哪一样都不是能正正经经的摆在台面上的活计。
等他出去混了,就知道教书先生的活计有多么的难得了,到那时,就是他求,他也不会心软,吴长生目光一凝,轻嗤的看了温竹卿一眼,旋即一甩衣袖,不悦而归。
这事吴长生特意吩咐村里人给捂了下去,虽说立了字据不假,但人多口杂的,要是谁在外头嚼舌根,一不小心给高梅花姐姐姐夫那两口子听到了,难免会引起他们不悦。
吴长生背手而归,想着想着就叹了口气,摇头道,难啊,太难了,他这个村长,当的实在是太难了。
难不难姜知渺不知道,她只知道吴长生就是个和事老,不管谁家有事都过去劝和,劝到最后两家都不讨好,她也实在是不知道他这个村长当着还有什么好的,整就一气人的活。
她不是不想要高梅花的性命,只是无端要人性命只会让自己沾染上业障,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做起来实在是不合算。
她如今也就是一血肉之躯,逃不了天道的制裁,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姜知渺紧咬牙关,心里又气又难受,她气自己居然一心扑在种地上,忘了关心两个孩子学业上的事,更气自己不能护他们周全,让他们受了别人的欺负,心里憋屈极了。
好在明淮和明珠没什么大事,如若不然的话,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伤势好治,但命只有一条,庆幸只是些皮外伤,还有点轻微脑震荡,多将养些日子也就好了。
徐有容心头一坠,眼泪横流,细白指尖也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她抱着明淮,失声痛哭。
眼泪最是让人心疼,更别说是无声的泪了,姜知渺绷紧下颚,轻声安慰:“明淮的伤势我已经瞧过了,没什么大碍,养几日就能好了。”
“这是年家赔的钱,算是,给明淮和明珠的补偿。”她将怀里的铜钱递了过去,细声道。
徐有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给擦了,语气凝厉,变了音调:“这钱我不要,我明淮受了这么大的罪,可不是拿钱就能了事的。”
姜知渺知道她会这么说,便又将殴打高梅花的事一一道出,连细枝末节也不放过,总算是让徐有容消了气。
虽是消气,但眉宇间还是愁容一片,抿着唇,一看就是心中不安,姜知渺叹了口气,又安慰了几句,见到明淮醒了,徐有容这才安了心,重重地松了口气。
二百五虽不好听,但也是实实在在的银钱,庄户人家一年到头的收成不过二三两罢了,现下又正逢耕种,多数人家的闲银全都买了种子,手头自然也就没多少钱了。
二三两银子还是理想的状况下,像甜水村这种不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村子,算得上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贫困村,二三两银子的收成,都能算得上是村里的富户了。
高梅花的姐夫是衙役不假,但姐夫毕竟是外人,自然不会对个小姨子掏心掏肺,把家里的银钱全都拱手奉上。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全都靠着他过活,他又不是个傻的,旁的倒是好说,打秋风自然是打不着的。
年强蛮横,但见他身上的穿着就可知他自个儿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补丁累补丁,甚至有的地方还没有补丁,是个实干的人,但家里也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银钱。
姜知渺不是刻意为难人的人,年强这人不错,铁蛋也是小孩子心性,只有那高梅花是死性不改,但说归说,闹归闹,二百五十文的赔偿也确实是诚意满满,再往多了要,怕是年家就糊不住嘴了。
明淮的伤势在两家人的共同照料下,不出七日的时间便大好了,配上姜知渺专门配的药,不仅大好,状态更胜从前。
就连明淮自己都觉得身体发生了变化,气力似乎变大了不少,一扫疲态,神清气爽得很。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变化,但既来之则安之,便只能同姜知渺的天生神力一般,认为是天赐。
这种变化实则是服用改良版回春丹的附加作用,这种回春丹药力强劲,未免往后留下后遗症,姜知渺想了想,连喂了明淮三天的回春丹。
也是这一喂让她发现了端倪,原来这种改良版回春丹连续吃了三颗后,服药之人自身居然会发生异变,例如明淮,就获得了气力加大的能力。
当然这种能力完全不能和大力丹的作用相比,回春丹到底是治疗伤势的药物,主治疗,辅其他,不像大力丹是主大力。
明淮的力气增长了一倍,虽不能和她的十倍相比,但也算是意外之喜,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