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年月虽说饿不死人,但家家也不富裕,伴随着清晨的第一声炮响,年来了。
姜知渺一早就换上了新衣裳,洗漱完后,满面红光的摘下了屋檐上的风干肉。
年节已至,一大早屋外就传来了孩童们玩闹的声音,明珠心下一喜,拉着明淮的手就想往外去。
“明珠,明淮,起了吗?咱一起去玩爆竹吧,我娘给我买了好些爆竹,还有吃的,快来啊。”
“来了来了就来了,等等我,我这就出去。”明珠着急忙慌的赶去开了门。
门外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娃正探头探脑的往院内瞅,身着大红对襟深袄的女娃映入眼帘,他心下一喜,笑着惊呼出声。
“明珠,明淮你们可算是来了,大伙儿都等了好久了。”狗蛋耸了耸鼻涕,憨笑道。
姜知渺笑着往院外看了一眼,乌泱泱的一群孩子,大的小的,穿的喜庆的很,瞧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明淮,等等,这些吃的你们带去和朋友们一起分享。”叫停了二人后,姜知渺急匆匆的从屋内拿出了三只鼓囊囊的挎包。
寻常的荷包容量太小,这挎包是她以邮差包为版型做的改良版斜挎包,用的就是绣店老板当初送的布头,主打一个性价比极高。
庄户人家大多穿深色为主,是以,绣店老板当初送的布头绝大多数都是靛蓝色和墨青色,做起包来不显眼,但在甜水村里也是独一份的。
“谢谢阿姐。”明珠明淮眼前一亮,异口同声的接过了姜知渺递来的布包。
鼓鼓囊囊的布包一出屋,瞬间就抓住了孩子们的眼球,“哇,你姐姐对你可真好,不仅给你做了包,还塞了这么多好吃的,要是我有一个这样的姐姐就好了。”
狗蛋的眼底划过一丝羡艳,直愣愣的盯着明珠明淮身上的挎包看。
蓦地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笑骂声,方槐花喘着粗气,愤愤的撇了他一眼,嫌弃道:“行了行了,别做梦了,给,你要的爆竹,一会儿玩没了可别再问我要了啊。”
她将手里的爆竹递了过去,在看见姜知渺后,瞬间就换了一副笑盈盈的面孔。
“哎呀,你这包做的不错啊,见过做挎包的,倒不知道碎布头还能做出挎包来,姜家丫头,没想到你这手这么巧啊。”方槐花笑着说道。
姜知渺将最后一个挎包交代明淮带给景明后,目送着几个孩子离去,这才有闲心和方槐花唠起了嗑。
“婶子过奖了,什么手巧不手巧的,也就是些寻常的针线活罢了,这挎包不难做,就是要多费些事,你要是想做的话,等我有空的时候教你便是。”
姜知渺从屋内抓了一把瓜子递了过去,闲聊道。
“啊,费事啊?要是费事那还是算了吧,不是我没这个本事,实在是狗蛋他天天到处乱窜,也用不起这样精细的东西。”方槐花一听费事,当即就从手里捏起一粒瓜子嗑了起来。
姜知渺笑了笑,“哪有,狗蛋不是蛮可爱的吗?也就你觉得他不好。”
方槐花一听这话,当即就来劲了,她皱着一双眉头,叹了口气道:“哎,你可不知道养孩子的苦啊,就这么些年光尿布我都洗坏不知道多少片了,还有衣裳。”
说着说着,她指着自个儿的脸道:“你瞅瞅我这脸,不瞒你说,没生狗蛋之前我在这村里长的也是排的上号的,这一生了他吧,心都操的人老的不行,”
用方槐花的话说,狗蛋就是她前半辈子的冤家,好的好时候好的不行,气的时候气的要命,整个就是一冰火两重天,一会好一会气的,心累,人更累。
当然,姜知渺没忽略她说起狗蛋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底的光亮,嫌弃归嫌弃,但话里的爱意却一点儿也不少。
“娘!你咋还在这呢。”狗蛋急慌慌的站定,趴在院门外慌忙道,“娘,别人都有吃的,你能不能也回家给我拿点啊。”
狗蛋蹭着方槐花的腿,可怜巴巴的抱着她道。
方槐花原本想发火,但一想到今个儿过年,想了想,按耐住火气道:“先前不是给你拿了许多吃食了吗,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全都吃没了?”
她放缓了语气,压抑住了心底的火气,扭头和姜知渺笑道:“哎,这孩子,一会儿没见着就事事的,真是,我这个娘可当的操心死了。”
说着,她玩笑了几句,笑着告了别,无奈的应允了狗蛋的请求后,在姜知渺打量的目光下,缓缓的走回了家。
姜知渺收了眼,无奈一笑,继续忙活起了家里的活计。
灯笼和对联她一早就挂了上去,原本她是打算去镇上买,谁知,温家送了现成的过来,也算是省了事了。
“呦,这对联都贴上了啊。”温母笑着入内,目光触及到门面上的红色后,温声道。
“温姨,这会儿你怎么来了?”姜知渺一愣,笑着回道。
“这不是家里的活计都忙完了吗,想着来看看你们这有没有什么要忙的,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想来搭把手。”温母笑吟吟道。
“景明那挎包我见着了,一看就是废了心思做的,真是,姨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给,这是你温叔腌的酱菜,味道不错,我给你送了些来,平日里吃饭就着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