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孝,都在等你呢!你怎么还没有准备好?!” 天津安和寺路旁有一座白色法式小洋楼,在三层的一个房间内,云家老二云尚孝正手拿父亲云山寄来的加急信件,一脸愁容,在焦躁地来回踱着脚。妻子孙又怡浓妆艳抹、身穿晚礼服飞快地跑上楼来,边跑边喊。 见丈夫神色不对,支支吾吾,孙又怡心生疑惑,赶忙上前抢过丈夫手中的书信,急切切地读了起来。 云尚孝心里清楚,自己自小远离故土,孤身一人被父亲送到天津求学,这一年年走过来,得到了同学孙又怡以及孙家太多太多的帮助,如今又怡又不顾父亲强烈反对下嫁自己,内心里越发感觉自己亏欠她的太多太多。 另一方面,自从学校里与又怡谈朋友开始,岳父孙烺轩就不怎么待见自己,总认为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是奔着孙家的家产、势力而来,一次次设卡设障,变着法儿试探自己的人品、考验自己的能力。 云尚孝知道,这种时候言语是最无用的,如何表白都显得肤浅无力,大家关注的是你如何俯身去做,而绝不是听你如何自圆其说。相信自己坦坦荡荡、磊磊落落,加上谨小慎微、竭尽全能真心付出,时间一定会给出最公正的评判。 自从跟随岳父经商以来,商场上虽然有过几次不错的业绩,但基本都是在老人家的荫护之下取得。虽然也获得了岳父不少的赞许,但云尚孝认为这些并不足以真正体现自己的能力,彰显自己的水平。云尚孝一直期待着一个更大的契机,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其实,云尚孝早已在暗暗酝酿着另一个计划,跳出元隆孙惯常的绸缎、杂货经营,涉足利润更加丰厚的煤炭、钢铁行业。可是这两个行业,长期以来一直被英国商人牢牢把控着,苦苦寻不到突破,尚孝终日为此苦恼着。 云尚孝结婚之后,受老太爷云山指使,云尚孝把二叔云河的次子老六云尚义也接来了天津读书,一来让尚义开阔眼界,增长学识;二来也权作给尚孝做个伴儿。云河夫妻俩虽万般不舍,但为了孩子的前途,更是欣然应允。好在,六弟云尚义懂事明理,读书生活并不费云尚孝太多心思,这让云尚孝宽慰不少。 多年来形成的习性,使得他就像一只蚕茧一样,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示人。除公司事务外,云尚孝绝不会因为自己或自己家人的任何事情轻易向岳父张口,这也是他多年来自觉划定的红线。 “哎呀,我还以为啥大事呢!这事简单,我去跟爹地说一声就行,没啥大不了的!” 读完信件,孙又怡长舒了一口气,见丈夫为难,于是大包大揽地说。 “不!还是我亲自去吧!” 尚孝说完,穿上外套,拿过书信,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