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少爷。”
听见刘远这么说,张山也没有多想,顺手将房间里收拾好,看着窗外的鹅毛飘雪,他又道,“少爷,我们前些天收到夫人寄来的书信,她们大概这几天就会来到京城,下雪的话说不定还要晚几天。”
刘家在京城也有亲戚,这回刘老爷跟刘夫人就要来京城探亲,刘远不过是先他们一步过来,顺道处理京城的商铺。
刘老爷他们一个月前就可以出发,因为水道结冰,他们选择走陆路,所需的时间更多,要两个月才能抵达,若是遇上风雪,说不定还要再晚一个月。
“看着宋筱。”
刘远看着窗外的风雪,冷声吩咐。
“我知道了,少爷!”
张山马上会意。
事情闹成这样宋筱也该知道刘远容不下她,现在没有对她动手,不代表将来不会对她动手,在刘夫人过来之后,就是她最大的反抗机会。
要是她多装装可怜,说不定刘夫人帮着她。
张山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一盏昏黄的蜡烛。刘远躺在床上,仍是觉得脑袋昏沉,想到宋筱的所作所为,他黑了脸,看来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不愧是他亲娘选中的女人,就连手段这么相似。
方才宋筱将身边的丫鬟推出去,已经没打算让那个丫鬟活着回来了。
夜间的风雪逐渐加大,寒意就像是无形的索命鬼魂钻进了屋里,紧紧的勒住蓉儿的脖子。
她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刺骨的痛楚似乎是从骨子里钻出来。
“小姐,我好冷……”蓉儿缩在被窝里,身子不住的颤抖。
“蓉儿,你先喝碗热茶。”宋筱将茶水端来,将蓉儿扶起来,轻柔的将茶水喂下,只是蓉儿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一抹额头却烫得吓人。
宋筱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蓉儿从小跟在她身边,知道很多秘密,方才张山无意间透露一句蓉儿已经将大部分的事情都告诉了张山。
想到这里,宋筱暗中攥着手,她自问这些年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所做的每一句话都是活着,为了在宋家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只是无论怎么说,她做的那些事确实见不得光,虽没有害人性命,却也肮脏卑鄙,可这些都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这些,蓉儿都是清楚的!
但是蓉儿为了自己竟然出卖她!
宋筱眼中噙着寒意,语气却满是担忧,,“蓉儿,你先休息一晚,等明日一早我就给你去找大夫,这个时候外面下着雪,药坊早就打烊了。”
蓉儿缩在被窝里,眼带泪光的看着宋筱。因为身子太冷,她连哀求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冻上一晚,恐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小姐,我好冷……”她带着哭腔,伸出手想要拉着宋筱的袖子,这个时候也不是找不到大夫,只是比往日更难罢了。
她跟在宋筱身边这么久,难道连这些事都会不知道吗?
要是今天躺在床上冻得浑身僵硬的是刘远或者宋筱,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早就出去找大夫了。
宋筱如今说这些话,无非就是不想去!
蓉儿眼底划过恨意,不等她再度开口哀求,坐在床边的人扯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开,就连茶水也只是随意的放在旁边,任由热气消散,茶水冷却。
随着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从外面卷进来的冷风袭来,吹得屋内的烛光摇曳,险些将烛光吹灭。
“咳咳咳!”
蓉儿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心中强烈的恨意让她本来清秀的脸容扭曲。
她身上一张被子,根本不足以御寒,要是再不去拿第二床被子过来,她只怕会声声冻死。
难道她家小姐看不出这点吗?
不!
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根本不想管,心中说不定在期盼这她今晚就能死去!
从宋筱将她推出去的时候,蓉儿就该认清楚这个事实!
她艰难的去到柜子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被子拿出来,她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眼前一阵晕眩。
蓉儿跌倒在地上,燥热感从身体里涌出来,她无力的想要扒开身上的衣服,泪水忽然簌簌落下,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明明是宋筱让她做的事,最后被推进荷花池中的人却是她……
张山本来就是镇上的小混混,只是得到了刘远的赏识能跟在刘远身边,本质上还是个小流氓,有了刘远撑腰后,下手更是狠辣,直接就将她推进结了一层薄冰的荷花池中,冷眼站在岸上看着她的挣扎。
要不是她愿意将事情全盘托出,张山怕是会冷冷的看着她沉入水中。
她将事情交代出来,只是为了活命,她以为她跟在宋筱身边多年,宋筱会明白她,结果呢!
蓉儿心中恨意滔天,却抵不过身体的难受,渐渐的,她意识模糊,滚烫的泪水从眼角落下,只恨自己身为丫鬟,本就是一条贱命,根本不值得主子多看一眼。
……
翌日一早,皑皑白雪覆盖在大街和房顶上。
秦莲早早起来准备了早点,看着苏柳叶却是一阵支支吾吾。
苏柳叶看着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