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远学扛着驴腿回到家中,发现老婆杨桃花不见了,他跑到厨房一看,剩下的驴腿也不见了,顿时生气地骂道: “你这个瘟大灾的老婆子,你吃独食也不怕被噎死?我辛辛苦苦去找天杀的小涛要驴肉,你竟然把驴腿拿跑了,等你回来的,看我不打死你!” 兰远学在厨房翻了翻,发现杨桃花只烀了驴肉,其他的什么都没做,无奈之下只好把驴腿洗了洗,放进锅中烀了起来。 天渐渐黑了起来,驴肉的香味也越来越浓烈起来。兰远学打开锅盖,用筷子扎了扎,嘴里嘟囔道:“哎呀妈呀,可算烀好了,饿死我了!” 兰远学美滋滋地端着盛肉的盆进了里屋,朦朦胧胧中发现一个人正盘腿坐在炕上,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这个败家玩意,你还知道回来啊?我看你是几天不打就皮子发紧,等我吃完饭好好给你熟熟皮子!”兰远学以为黑影是老婆杨桃花,所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顺手拉开了里屋的灯。 “啊!……” 当兰远学看清炕上坐着的人模样的时候,吓得惊叫出声,手中的驴肉盆差点失手落到地上。 只见炕桌边上一个老头盘膝而坐,老头鹰钩鼻子蛤蟆嘴,身穿一袭青衣,青衣上血迹斑斑,他脸色苍白,一双鹰眼正阴森森地看着他。 “你是谁?跑我家干啥来了?”忽然出现的青衣老人阴森恐怖,兰远学声音颤抖。 “你儿子二老喂呢?”青衣老人冷冰冰地问道。 “你是谁啊?找他干啥?”兰远学皱眉问道。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再问你一遍,你儿子二老喂呢?”青衣老人看向兰远学的眼神就像看着蝼蚁,冷漠而高傲。 兰远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跟鼓乐班出门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青衣老人面露怒意,问道:“他拿回来的金梭,不,金色的锥子放哪去了?” 青衣老人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兰远学很不舒服,但又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 “没拿回来!”兰远学实话实说。 “按你的意思是他给带走了呗?”青衣老人手伸进怀中,只要兰远学点头他就会痛下杀手! 兰远学摇了摇头,青衣老人拿出了怀中的手。 “她把金锥子给了小兰!”兰远学不知道他刚才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谁是小兰?家住哪里?”青衣老人问道。 “她是我们公社卫生院的大夫,就住我们屯儿!”兰远学犹豫了一下还是和盘托出。 “具体住哪?”青衣老人的话语中不含任何感情色彩。 兰远学比比划划说着小兰家的位置,描述了半天,青衣老人也没听明白。 “赶紧找纸笔来,你给我画出来!”青衣老人颐指气使。 兰远学答应一声,把驴肉盆放到炕桌上,然后讨好地说道:“刚烀好的驴肉,可香了,你吃着,我去西屋找纸和笔!” “别跟我耍花招,否则我灭你满门!”青衣老人威胁兰远学。 兰远学连连承诺,点头哈腰地退出了里屋。 驴肉的香味让青衣老人鼻翼不停地扇动,他抬眼看了看房门,然后迅速扯了一块驴肉扔进嘴里,喉咙一动吞了下去。 囫囵吞枣地吃了第一块驴肉,青衣老人没等吃出滋味就进了肚子,于是他又扯下一大块驴肉扔进嘴里,快速咀嚼起来。 兰远学出了里屋门,本想逃跑,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把金锥子的下落告诉了青衣老人,他肯定会去找小兰要东西,自己就没必要逃跑了,于是进了西屋。 兰远学家里没有读书人,他在西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纸笔,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往东屋走。 “老哥,我忘了,纸笔就在东屋呢!”兰远学一边嚷嚷一边进了东屋。 青衣老人没有回应。 兰远学仔细一看,只见青衣老人斜躺在炕上,眼神迷离,嘴里不停地往出吐白沫,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喂!你咋地了?能起来不?”兰远学不敢上前,远远地叫道。 “你……你……你好……阴险……下……下……毒!”青衣老人说完,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兰远学怕青衣老人有诈,在外屋地拿了烧火棍,远远地捅了青衣老人好几下,青衣老人毫无反应,他这才放下心来。 “我靠!一个驴大腿这么一会儿就让你造没了?该!让你馋,你不中毒谁中毒?”兰远学看着空空无有的铁盆嚷嚷道。 “不对啊,老蒯吃了咋没事呢?她也没少吃啊!”兰远学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