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老七失去了鼓乐班的工作,家里没有了收入, 本来就捉襟见肘的日子就更困难了,而闲下来的虎老七故技重施,跟在黑皇屁股后干起了老营生,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这下可苦了唐兰和孩子,日子过得很艰难。 有一天,虎老七到家后似乎心情不错,一进院子就大声呼喊唐兰,唐兰赶紧跑了出去。 “给你买了点好吃的!”虎老七递给唐兰一个油纸包。 唐兰纳闷地打开纸包一看,竟然是炉果,不由得心中一暖,毕竟这是他们回小砬子后虎老七第一次给她买东西,但她知道虎老七身上没钱,于是问道:“你哪来的钱买吃的?” “这是人家给我买的,以后我又能演出了!”虎老七高兴地说道。 “那太好了!”唐兰也很开心。 “是不是付大哥又把鼓乐班弄起来了?”唐兰接着问道。 虎老七摇摇头说道:“不是,是冷冬梅组织了一个鼓乐班!” 唐兰一听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不是抢付大哥的饭碗吗?付大哥对咱们家不薄,你跟冷冬梅干不太好吧?” “这有啥不好的?谁给我钱我跟谁干!”虎老七不以为意。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付大哥打声招呼吧?”唐兰觉得虎老七这样做不太地道,而且她对冷冬梅的印象也很差。 “我凭啥要跟他打招呼?你一口一个付大哥叫着,难道你们真有事啊?”虎老七一瞪眼睛。 “看你说哪去了?我觉得冷冬梅这个女人人品不太好,你跟她干我不放心!” “你哪那么多事?该干啥干啥去,我懒得跟你废话!”虎老七不耐烦起来。 唐兰不敢多说,看着虎老七摇摇晃晃地进了屋,暗自长叹了一口气。 所谓是家和万事兴,虎老七自打回到小砬子,整个人变了心性,每天喝大酒,对唐兰也没个好脸,唐兰的日子过得一点不舒心,而小兰和于庆东小两口尽管上有老下有小,家庭负担很重,但两个人互敬互爱,劲儿往一起使,所以虽然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可家里的气氛融洽,大人孩子每天都乐呵呵的,和虎老七一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于庆东是小队的会计,不用跟着社员一起下地干活,所以在家养了一小段腿伤后就拄拐上小队部上工去了,白天就只有何玉领着几个孩子留在家里。 自从柳阳走后,因为惦记儿子,何玉吃不好睡不好,精神状态很差,身体也大不如前,要不是小兰时不时给她调理,估计她的身体早就出问题了。 这一天几个孩子在院子玩耍,何玉正坐在炕上纳鞋底,不知为什么,何玉右眼皮没来由地跳起来,而且心也有些发慌,何玉放下纳鞋的锥子拍了拍胸脯,喃喃自语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祸,难道是小阳遇到了什么事?阿弥陀佛,小阳命够苦的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 何玉正在胡思乱想,小土豆跑了进来,冲何玉叫道:“姥姥,家里有人来了!” 何玉往窗外一看,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因为院子多了一个壮汉,而这个壮汉不是别人,正是何玉最不想见到的姑爷韩山河。 何玉赶紧穿鞋下地,还没等她出门,韩山河就闯了进来。 “老太太,家里有什么吃的吗?我都饿死了!”韩山河没把自己当外人。 尽管心中厌恶韩山河,何玉还是给他端来了一些吃食端上了炕桌。 “就吃这个啊?”韩山河看炕桌上只有贴饼子和炖豆角,抽动着鼻子说道。 “就这个,你吃不吃?”何玉没好气地说道。 “人家姑爷上门,丈母娘不是杀鸡就是炖鱼,你倒好,就拿剩菜剩饭糊弄我!” “人家的姑爷都有个人样,你有吗?”何玉反唇相讥。 “行了,你岁数大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去给我掐点葱叶,摘两根黄瓜,弄个黄瓜菜总行了吧?” 何玉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你干啥来了?”何玉把黄瓜菜放到炕桌上问韩山河。 “你闺女儿病了没人照顾,我来接你照顾你闺女儿!”韩山河一边吃一边说道。 “柳月病了?啥病啊?严重不严重!”何玉大吃一惊。 “她嚷嚷心口疼,反正两三天没怎么吃饭了!”韩山河吃得很香,根本看不出着急和担心。 “这么严重,你没领她上医院看看吗?”何玉有些坐不住了。 “上哪弄钱去啊?你回去好好伺候她几天估计就好了!” “我这儿也走不开啊!”何玉犯了难。 “你这老太太是不是糊涂了?你亲生女儿生病了,你还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