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年华的坚持下,于庆东同意了她留下了听课,郝年华第一个跑到了教室里,兴奋的样子像个孩子。 由于于庆东工作扎实,答应来听课的十个人竟然一个不少地来到了夜校,加上郝年华一共十一个人,耿怀仁也坐到了教室里,他想听听于庆东的课讲得怎么样。 于庆东站在讲台上,看“杨大美,你家报名的不是你丈夫贾保林吗,怎么是你来了?” 穿着一身花棉袄的杨大美把瓜子壳扔到地上,大声说道:“我家老爷们儿喝多了,又不好意思冷了你的场,就让我来了!” “张桃红,你家李国也喝多了吗?”于庆东问一个俊俏的小媳妇儿。 “李国没下午就去玩牌去了,我看快到点了他也没回来,我只好来了!”张桃红说道。 于庆东下去做工作的时候,报名几乎都是男的,结果这些人一个没来,他看着座位上清一色的娘子军,真有些哭笑不得。 到了冬季,白天短夜间长,猫冬的男人晚饭喜欢喝点酒,然后玩玩牌,都不愿意大冷天出来听课,妇女们则惦记着凑在一起聊聊家常,扯扯闲篇,所以这些人里面真正想听课的只有郝年华一个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于庆东看大家瓜子皮乱扔,吵吵嚷嚷,不由得一阵头大。 “行了,大家都别吵了,瓜子也别磕了!大家既然来了,就听我讲讲,要是我讲得好,你们就继续听,要是讲得不好,你们可以随时走!”于庆东把黑板擦使劲往讲桌上一拍,大声喊道。 底下的声音小了不少,可还是三三两两地说着悄悄话,于庆东又连喊两遍,也没什么效果。 “上课不说话的,下课到我那领一根麻花,说话的啥都没有!”耿怀仁看于庆东无法控制场面,站起来大声说道。 耿怀仁话音刚落,教室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于庆东没有想到耿怀仁还有这一手,立刻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于庆东清了清嗓子,开始按照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提纲开始讲课。他毕竟第一次站在讲台上讲课,所以刚开始有些紧张,课讲得生硬而不流畅。 大家散漫惯了,于庆东讲的东西没有吸引力,有人又开始小声聊起来。 “刘红菊,你再说话,麻花没有了,你也可以回家了!”耿怀仁大声说道。 教室里再次恢复安静,耿怀仁冲于庆东竖起大拇指,鼓励他继续往下讲。 于庆东也知道自己刚才讲得不好,没有吸引力,于是想了想,把提纲合上,开始自由发挥。 于庆东能写小说,看了很多书,所以肚子里有货,他把想要教的生字融入到绘声绘色的故事中,然后把拼音、比划、部首等再融入进去,顿时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于庆东吸引了过去。 于庆东一开始还没有完全放开,最后越讲越生动,就连耿怀仁都开始津津有味地认真听起来。 “大家知道咱们管男孩叫小子,女孩叫丫头,过去取名字的人很有生活,通过观察男女的区别,取了这样的名字!”于庆东说完,把“小”和“丫”字写到黑板上, “大家仔细看看字形,是不是这样?”于庆东说道。 郝年华想了想,脸上升起红云。 “张桃红,你上来把这两个字写一遍!”于庆东擦去黑板上两个字,叫张桃红上讲台。 张桃红走上讲台,在黑板上不假思索地写出了两个字,虽然写得不好看,但完全正确。 “说起小,咱再说大,谁能说说你印象里什么是最大?”于庆东继续讲课。 “天!” “地!” “大象!” “你们说得都对,可我要说眼睛最大,大伙同意吗?”于庆东问道。 “不同意!”几个人喊道。 “你们想想,再大的东西都会被眼睛装进去,是不是眼睛最大?” …… 两个小时的课圆满结束了,大家都意犹未尽,于是有人提议再讲半个小时,于庆东嗓子有点哑,可看大家情绪很高,于是又讲了起来。 于庆东讲得精彩,大家听得起劲,正在这时候,有人一脚踹开了教室门,冷风瞬间刮进了教室内,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教室门口。 “李国,你干什么?赶紧把门关上!”耿怀仁大声叫道。 “你不是玩牌去了吗?你怎么来了?”张桃红看丈夫李国来了很意外。 “你个败家老娘们儿,你把孩子扔家里就不管啦?”李国冲张桃红大声嚷嚷。 “不是孩子奶奶看着呢吗?你答应人家来听课,结果你去打牌去了,我再不来,那成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