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小兰历经坎坷,也慢慢从一个单纯的少女变成一个坚强独立的女人,她照顾一家老小,有苦偷偷咽,有难暗自抗,弱小的身躯为老人和孩子撑起了一片天,可她毕竟才二十出头,在母亲面前她褪去坚硬的外壳,露出柔软的部分。 也许这就是母女天性,无论你多大年纪,在母亲面前你依然是个孩子,你不用考虑自己的年龄,在母亲面前也无须伪装,可以想说啥说啥,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在母亲面前撒娇耍赖。 小兰一喊饿,呱啦板子立刻母爱泛滥,跑进厨房给小兰做吃的去了,哪还有一点生小兰气的样子。 孩子们跟小兰感情都很深,她一回来,几个孩子就像她的小尾巴,跟在她身后黏着她,尤其是小土豆,拉着小兰的衣角,不停地喊小姨。 小松虽然还小,但毕竟是个男孩子,所以反而没有小土豆和小雨那样黏人,小土豆对小雨依然有敌意,她拉着小兰的衣角却不让小雨离小兰太近,小雨尽管生气,但害怕大志收拾她,所以不敢和小土豆直接冲突,只是看小土豆的眼神中流露出愤恨和怨气。 小兰这次回来,发现杜王母看起来苍老了不少,精神头儿也比以前差了不少,在她心里,杜王母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不会老不会死,可看着杜王母也变得有些老态龙钟,她内心惶恐,害怕师父会和普通人一样老去,也会离她而去。 这次医疗队在兴隆公社抗疫成功,追根溯源来说最大的功臣就是杜王母,没有他的药方,不知道还要经过多长时间,死多少人才能把疫情扑灭。 小兰把经过和杜王母一说,杜王母点了点头说道:“你能因地制宜,调整药方的药材成分,说明你已经学会动脑子了,不过你不能停留在使用药方的阶段,而是要学会创造药方!” “师父,我脑子笨,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像您一样自创药方,我让您失望了!”小兰觉得愧对师父。 “我在你这个年纪还不如你,只要你能坚持学习,有一天肯定能超过我!”杜王母鼓励小兰。 何玉在小兰家已经住过一段时间了,在杜王母没有回来之前,小兰一直坚持给何玉治疗,可治疗效果却一直不理想,而杜王母没用多长时间就让何玉站了起来,这让小兰感受到自己和师父医术上的巨大差距,更是觉得杜王母底蕴深厚,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到了晚上,孩子们都睡着了,小兰偷偷钻进了母亲呱啦板子的被窝。 “都多大了,还往我被窝里跑?”呱啦板子嘴上说着,手上却把被子把小兰盖得严严实实。 母女两个有说不完的话,最后两个人聊到了小兰的婚事。 “庆东这孩子我喜欢,可他们家人太没人情味,我怕你嫁过去会受气!”呱啦板子对小兰跪在于家大门口,于家置之不理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所以他们才生了我的气,他们平时对我都挺好的!” “哼!你是我闺女儿,我还不知道你什么脾气?你这孩子总是替别人着想,可人太软弱了也不行,那样就会挨欺负!你说你还没过门呢,你公公就用烧火棍打你,你要是过门了,不知道得受多少委屈呢,所以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你不是和庆东说等我回来就让我们结婚吗?这才几天啊,你怎么就变卦了?”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也不知道庆东家里人那么操蛋啊!你说你在人家大门口一跪,自己作践自己,老于家看你这么上赶着,肯定轻视你!打下这么个底子,你在老于家就难有出头的日子,得看人家一辈子脸子!” “妈,其实庆东家里人都挺好的!” “你和虎老七的婚事是你爹安排的,结果你和虎老七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所以再找人家,可一定得看准了,我是不同意你嫁到于家去!除非……” “除非什么啊?” “除非你和庆东不跟老人一起过,庆东来小砬子!” …… 小兰第二天一上班,就被院长王翠山叫去了办公室。 “车大夫,赶紧坐!”王翠山热情地招呼小兰。 “你这次可给咱们卫生院长脸了!局里来通知了,后天召开表彰大会,你是唯一获得《杰出奉献奖》的医生,你准备一下发言稿,明天下午去西登,后天上午跟你一起去领奖!” “我能不去吗?”小兰的付出得到肯定,心中当然高兴,可她惦记于庆东,又想在呱啦板子回七台河之前多陪陪她,所以有些犹豫。 “那可不行,局里反复强调,你一定要参加!”王翠山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行吧!”王翠山态度坚决,小兰只好答应。 小兰从院长办公室刚出来,正好碰见了袁虹,小兰对袁虹很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