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又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终于停了。 虎老七早上一推门,居然没有推开,他加大了力气,这才把房门推开。 虎老七一看外面的情形,不禁犯了愁。 这场大雪非常罕见,门口的雪都能过膝盖,整个小山村只剩下白色,显得冷清肃杀。 这么大的雪根本没办法上山砍柴,因为山上的雪有的地方会过腰深,这种情况下上山几乎是寸步难移,而且木柴被大雪覆盖,根本无处下手。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年前大雪封山,砍够柴禾是绝对不可能了,这让虎老七心急如焚,却只能望雪兴叹,无计可施。 虎老七琢磨了一下,自己在皇后屯砍的柴禾加上小成子他们送去的三车,足够十几家烧到正月十五,所以年前不把柴禾送够,这些人应该不会翻脸。 可是五百块钱要是拿不过去,别人暂且不说,吕敬业肯定会翻脸,毕竟大雪影响了砍柴禾,却影响不了送钱,虎老七是在大家面前拍了胸脯做保证的,他就必须做到。 可虎老七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钱的道,最后他觉得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那就是去西登把钱赢回来。 可这件事不能和小兰说,一来小兰最烦赌博,肯定不会让他去!二来上次因为赌博钱五死了,如果让小兰知道这次也是去赌博,她肯定担惊受怕,她本来就怀有身孕,万一有个好歹,虎老七百死莫赎。 虎老七几次想和小兰撒谎去西登,几次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实在是不想欺骗小兰。 到了下午,家里来了几拨人,都是知道虎老七缺钱送钱来的,可实际上这几家也很困难,所以拿的钱都很少,就连拿得最多的田红山也只拿了十五块钱。 二老喂也来了,他只拿了五块钱,这是他最大的能力,钱虽然少,但兄弟的情谊却厚重无比。 虎老七知道大家都很难,所以就撒谎说自己借到了钱,可田红山和二老喂还是死活把钱留了下来,虎老七拿着这二十块钱,心里沉甸甸的! 到了夜里,虎老七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小兰知道他是为了钱的事发愁,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好容易捱到了天亮,虎老七收拾妥当,对小兰说道:“我今天去西登,明后天回来!” “你去西登干什么?” “我去找黄哥借钱,我琢磨了,这么多钱,也只有管他借了!” “你不是说黄哥现在也没啥钱吗?你去管他借钱,这不是让他为难吗?” “他朋友多,多借几个人就凑够了,我总在家等着也不是事啊!” 小兰一想,的确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因为这两天雪太大,明德去往西登的大客车停运了,虎老七没有办法,只得骑自行车去西登。 明德距离西登四十多里路,路上有一多半的雪还没有清除,虎老七连推带骑,有时候还得把自行车扛起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了西登。 到了西登,虎老七没有去找黄老大,而是直接去了李枫和大彪子开的局,结果却扑了个空。 无奈之下,虎老七又去了黄老大逃鹿山的据点,结果那里也只有冯麻子一个人在,冯麻子看见虎老七很意外。 “老七,你怎么来了?” ”我来溜达溜达!麻子哥,你这怎么这么冷清啊?“ “唉,别提了,最近抓得紧,西登所有的局都停了!” 虎老七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他还钱的最后一条路被堵死了,这可真是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你是不是来玩的?”冯麻子看见虎老七失望的眼神,问道。 虎老七点了点头,说道:“你可千万别跟黄哥说!” 冯麻子晃了晃头,叹了口气说道:“老大给我们早立规矩了,只能他来找我们,我们不许去找他,我都一个多月没看到他了,我倒是想告诉他,可惜见不到他啊!” 虎老七知道黄老大这次金盆洗手的决心很大,他自从和何仙儿治病回来,就把逃鹿山这块地方给了原来这帮兄弟,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虎老七告别了冯麻子,却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 虎老七颓丧地坐在雪地里,任凭冰冷慢慢侵入全身,他年纪轻轻,却感觉生活过于沉重,他真不知道这样举步维艰的穷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虎老七在空旷无人的雪地里大声呐喊,他真想把心中的郁结全部呼喊出去,从此不再有太多磨难,剩下的只有幸福快乐! 虎老七喊完了,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也做出了决定: 他决定独自去往皇后屯把情况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