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忽然传来微弱的声音:“小兰,是你吗?” 这声音小兰很熟悉,她有些不相信,颤抖着声音说道:“爹!我是小兰,我是你老闺女!是你说话吗?” “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这是在哪啊?”车大军的声音虽然很虚弱,但却清晰。 小兰喜极而泣,顺着声音摸了过去,正好摸到车大军的脸,她哭着说道:“爹,你真的醒了?爹,你没事吧?” 车大军的手抓住小兰的手,忽然惊恐地叫道:“我的腿怎么不能动了?我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忽然传来虎老七的声音:“小兰!小兰!” "我在呢!老七,你咋样啊?你有事没有啊?"听到虎老七的声音,小兰心里踏实不少。 “我没事!”虎老七头部和腿部都传来剧痛,但为了不让小兰担心,他故意装作嗓音洪亮。 “你们都别动,我找找手电!”虎老七在车上看到过手电。 虎老七摸索了半天,才把手电找到,按钮一推,手电亮了起来。 虎老七前前后后照了一遍,只见整个车倾斜了六十度,斜斜地靠在一棵树上。 车大军无法坐立,所以吉普车后座放倒后和后备箱连在一起,上面铺着厚厚的棉被,车大军整个人蜷缩在后备箱角落里,头部不知道撞到哪里,还在流血。 小松被吓坏了,一直哭个不停,但幸运的是没有看到伤。 小兰额头起了个大包,也没有大碍。 吉普车前驾驶室严重变形,挡风玻璃完全破碎,寒风呼呼地席卷进车里。 虎老七左小腿疼痛麻木,很可能已经骨折了,头部受到撞击,满脸鲜血,但意识清醒,头部的伤应该问题不大。 最凄惨的是司机杨天宇,因为撞击严重,驾驶位严重变形,他被挤在座位和方向盘中间,浑身是血,生死不明。 “小兰,没事了,你们别害怕!我下车把你们救出来!”虎老七显出了男人的沉着和冷静。 因为车子变形严重,虎老七费了很大的劲也打不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而且安全带的锁扣也变了形,无法顺利解开。 小兰发现车内散落的工具中有一把钳子,于是递给了虎老七。 虎老七一点一点用钳子把安全带撕开,拔下车钥匙,小心翼翼地从挡风玻璃处爬了出去。 虎老七双脚一着地,左腿传来的巨痛差点让他喊出声来,他意识到左腿肯定已经断了,却没有声张,咬着牙走到吉普车后面,顺利地把后备箱打开。 虎老七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把被子铺在地上,忍着痛把车大军背过去,小兰抱着小松也下了车,和车大军汇合在一起。 虎老七用手电查看了一下,发现吉普车是撞断了路边的一棵杨树,然后冲下坡,最后被一棵大树挡住才停下来。 吉普车前脸被撞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但看得出来。相撞的一瞬间是驾驶位方向先和杨树相撞,说明当时杨天宇肯定打了盹,不然司机遇到危险会下意识避开驾驶位方位,副驾驶位才应该是受损最重的位置。 虎老七想尽办法也无法将杨天宇救出来,最后只能放弃。 ”小兰,你们在这等我,我去附近村子找人来救!“虎老七对惊魂未定的小兰说道。 小兰不知道虎老七腿部受伤,她用手绢把虎老七脸上的血迹擦了擦,说道:”天黑路滑,你小心点!“ 虎老七答应一声,为了不让小兰看出他腿部骨折,他挺直腰板,咬紧牙关,像个正常人一样,一步一步走进茫茫夜色之中。 后半夜的夜晚寒风呼啸,冰寒刺骨。好在出发的时候呱啦板子给带了两床厚被,车大军和小松底下铺着被,再用另一床被把他们裹得严严实实,这才让这一老一小能抵抗这刺骨的冰寒。 暂时稳定下来之后,小兰才把车大军矿难受伤,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的前前后后和车大军讲述了一遍,车大军也慢慢回忆起事发前的一些事,唏嘘不已。 ”救命啊!救命啊!“正在车大军爷俩个说话的时候,传来了杨天宇虚弱的呼救声。 车大军下身不能动弹,但双手一点问题都没有,小兰让车大军搂着小松,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吉普车前,问道:”司机师傅,你咋样啊?“ 杨天宇听到小兰的声音,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急促地叫道:”救我!快点救我出去,我不想死!“ 因为驾驶室侧面着地,小兰只能把头伸到挡风玻璃处,柔声安慰道:”你别着急,老七已经去找人了,一会儿就回来救你!“ ”好疼啊!“杨天宇痛苦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