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处,送到桃子的峦文忽然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冲了过来。
“爹,爹,爹”
只见一团青色身影猛然冲进峦星河怀里,举起的小胖手使劲摇晃,手中还抓着把铜钱。
“爹,这是客人给我的打赏,阿文能收吗”
峦星河低头一看,见大概有二三十文钱,心下立即知道是范金丰不好意思白拿桃子,寻了个其他借口算是买下桃子罢了。
“可以留下,但这些桃子是你大哥和阿永帮着一起所摘,表姐帮忙洗的”
“阿文明白,我这就去找大哥,让他分。”
金银珠宝对孩子们来说太陌生,这把铜钱就是峦文见过的最多钱,有了钱在手什么都看不到了,捧着钱飞快地冲进厨房。
峦星河叹了口气,只得亲自将吕志毅几人迎进后院。
夏日炎热,院中大枣树下摆了两张桌子。
一张桌上堆满了昨日刚采摘的各种蕈,峦星河将几人领到旁边一桌坐下,忙又折回了厨房。
郭暄百无聊赖地望着院中陈设。
就是很简单的普通人家小院,水井旁全是洗干净的菜。
蕈颜色五花八门,好些红彤彤的瞧着就瘆人。
厢房窗口大大敞开,能瞧见里面好似布置成了书房模样,正对窗口的书架上满满当当全是书。
堂屋廊下,有两把摇椅,椅子上也有几本书。
枣树后头竟还摆着个兵器架,架子上有刀枪剑戟,地上躺着把红缨枪,青砖上一道道痕迹应该是平日里反复劈砍所致。
院子很小,却处处透露着主人生活的痕迹。
不仅郭暄在瞧,吕志毅也再仔细看着这座他看来甚至有些寒酸的小院。
藤球毽子随意散落地面,窗台上针线箩里堆着没有做完的新衣裳。
每一处每一寸都能想象出几人生活在这个小小院中时有多忙碌孩子们心心念念要回来的家便是这里。
院子小得连府中客院都比不上,但越瞧他就越觉得胸口有酸意逐渐冒了出来,住的地方很小,但比国公府可有人气多了。
正感慨的当下,被峦星河轰出厨房的峦家兄弟俩嬉闹着闯入后院。
峦武领着弟弟逐一给人见礼,随后乖巧地坐到吕志毅身旁,笑眯眯地与外祖父说了些家常。
“外祖父,外祖母身子可还好明日我与阿文就去国公府给外祖母请安。”
“爹前些日子在山里寻了些补身子的药材,我们一并带去。”
峦文就没大哥那般静得下来,冲回卧房将铜钱小心放好后,又喜滋滋地跑回树下,顺手捡起那把红缨枪重重敲了下地面。
红缨枪比六岁的峦文高了大半,枪头垂下的缨穗瞧好耷拉在他脑袋上,着实有些像是小孩儿偷穿大人衣裳般不合适。
峦文深吸一口气,忽地单手举起红缨枪耍了起来。
长长的红缨枪一下子变得灵动起来,随着峦文的每一次刺出都好似能带出股子劲风来。
如此行云流水的招式看得吕志毅心中惊讶。
峦文收势前猛然一喝,双手捂住枪杆使劲一敲地面,青砖赫然留下条白色痕迹。
小胖墩笑嘻嘻地满意地一扔,还是没个消停,转身又跑去了后院。
“文儿的武艺是你爹所教”吕志毅捋着胡须心中深思。
峦文虽根骨奇佳,小小年纪就能将红缨枪耍得虎虎生威,若不是长年累月的教授练习,绝达不到如此地步。
峦星河竟然是武
“阿文性子跳脱,爹说要给他寻些事情打发,否则阿文要上房揭瓦。”峦武无奈笑着解释。
弟弟阿文从小就没个定性,没读书时日日在山中玩耍,不到天黑绝见不着人。
后来拜师入学堂,屁股就像是被火烧了般扭来扭去,夫子戒尺打手心也无用,爹爹得知后专门让他每日练习两个时辰的武艺,这才磨去不少躁动。
“世伯幼孙性子活泼,若是我祖父瞧见还不知要如何羡慕呢,我府中弟弟妹妹娇生惯养,连半点热可都受不住。”郭暄摇着扇子真心赞道。
郭家两个弟妹有些不服气,但又心知兄长所说实属真话,老小郭煜鼓了个腮帮子闷闷不乐地看向别处于。
吕志毅可没有半点谦虚,捋着胡须得意轻笑出声。
娇生惯养说得已算好听,诚意侯府养的一窝子孩子个个瘦得都像竹竿,每每就是皇上皇后瞧见了都要关心几句可是身子不好。
这些年宫里的御医不知请了多少回,总算让孩子们健健康康长大成人。
眸光在下巴尖得仿佛戳进交领的郭雯面上扫过,吕志毅心中更是得意还是自家两个外孙子养得好。
老大峦武温润如玉,日后定是个能让不少闺阁女儿心生爱慕的谦谦君子。
老二峦文机灵又讲义气,前些日子在府中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