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咬了咬牙,心中暗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活下来,一定要活着出去,两场,还有两场,只要胜了这两场,那就可以重归北府,只要身边兄弟还在,就可以阻止青龙的阴谋,也许,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刘裕的心中一阵酸楚,他喃喃地自语道:“娘,二弟,三弟,胖子,北府军的兄弟们,你们现在还好吗?” 彭城,南郊,一处废弃的山神庙。 三百余名北府军军士,齐聚于此,刘穆之换了一身劲装,把他那一身肥膘裹得紧紧的,几乎随着他的每句话,全身的脂肪都在晃动着,而围在他身边的众人,则个个神色严肃,北府军的精锐战士和头领们,何无忌,刘毅,檀凭之,诸葛长民,魏咏之,向靖,虞丘进,蒯恩,孙处,檀道济,孟龙符等,几乎云集于此,看着刘穆之的眼神中,百感交集。 刘穆之慨然道:“各位,你们肯离开军中,来彭城,这份恩义,我代表寄奴感谢大家,现在寄奴身处险境,要救他,只有靠我们这些兄弟了,你们曾经跟着他一起,去洛阳浴血奋战,最后一无所获,但这次寄奴有难,你们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檀凭之沉声道:“胖子,别多说了,若不是上面对我们刻意封锁消息,我们还以为寄奴这时候在建康城呢,即使你不通知我们,我们也早就串联起来了,希乐哥准备带我们去建康城劫天牢,救出寄奴呢。” 刘穆之的脸色一变,看向了面带微笑的刘毅:“希乐,你怎么可以如此莽撞?进天牢劫人可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就算劫出,那寄奴也是万劫不复,百口莫辩了。以后在大晋,再无容身之地。” 刘毅冷冷地说道:“他这回犯的,可是通敌叛国之罪,必死无疑的,连谢家和支妙音都救不了他,要不然早放出来了,我们兄弟们冒着杀头的危险,夜袭天牢救他的命,难道还不应该了?” 刘穆之叹了口气:“若是寄奴想保一命,在黄河边上又怎么可能束手就擒?他就是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名,自证清白才回来的,我们若是这样劫持他,那岂不是违背他的意愿,做了亲痛仇快的事?真要劫,也只能劫法场,绝不可以在朝廷判寄奴死罪前就动手。” 何无忌点了点头:“胖子说得对,我们不能陷寄奴于不义,希乐,当时你说要劫天牢,我就觉得有点太冲动了,幸亏这回寄奴不在天牢之中,要不然,可能我们大错已经铸成了。” 刘毅的眼中冷芒一闪:“好好好,就你们是为寄奴考虑,我刘希乐是故意害他,那你们救他就是,我走还不行吗?” 他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刘穆之连忙说道:“希乐,别这样,无忌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要顺应寄奴的心愿,用最合适的方法救他出来。” 刘毅缓缓地转过了身,连带着原来跟在他身后,呼啦啦一大片足有近百人也跟着回头,他沉声道:“那好,你说这回寄奴进了格斗场,不就等于是法场吗?那个格斗场每天都在死人,寄奴还要连赢三场才可能活命,想取他性命的人,有的是下黑手使阴招的机会,你准备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寄奴在格斗场上送命吗?” 刘穆之摇了摇头:“这回让寄奴格斗,由上天来裁判他的命运,是皇帝的圣旨,也有专人保护,绝不会让人暗中害他,可是,也许寄奴需要我们兄弟的帮忙,这也是我找大家来的原因。” 向靖哈哈一笑,晃了晃自己那发达的胸大肌,走上前去:“胖子,你就别绕弯子啦,直说,要我们做什么吧,对寄奴哥,我铁牛就一句话,刀山火海跟着去,眼皮眨一下就不是好汉!” 周围的北府战士们齐声高呼道:“刀山火海跟着寄奴哥走!” 刘穆之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要的就是大家的这股子气势, 不过,我们也不需要去做有违国法,甚至赔上身家性命的事。皇帝其实并 不想杀寄奴,要是他真有意取寄奴性命,也不会让他格斗了,因为这种格斗,就是寄奴所长,但是,那些这次设下圈套,想要害寄奴的阴谋家,就是上次在邺城害我们北府军的内奸,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寄奴活着,就是对他们的最大威胁!所以,他们会在格斗的方式上做手脚,就象第一场格斗,他们出动了战车和战象,而寄奴的身边,只有十几个虚弱的战俘死囚,甚至其中的一个,还是他们安排的刺客,寄奴差点就没命了。” 众人听得全都脸色大变,只有刘毅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开口道:“那后来如何?” 刘穆之微微一笑:“咱们寄奴的本事大家还不知道吗?要真的是着了那些狗东西的道儿,这会儿大家也不用在这里了。放心吧,寄奴连受伤都没有,龙精虎猛的呢。不过,下一场格斗,听说会是桓玄手下的荆州猛将们出手,五个打一个,这也是我叫大家前来的原因!” 众人本来变得和缓的脸色,听到这话后齐齐一变,何无忌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