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样的王,也是洛波的幸运。”
沉默过后,叶凡略带感叹的开口,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伟岸的王者,眼中带着略显复杂的情感。
“你好像有什么想说的话没有对我说。”王者看着了叶凡眼中的情趣,感到疑惑:“你似乎,在为我悲哀?”
“嗯。”叶凡点了点头,没有说出洛波的事情,只是道:“你创造了何等强大的王国,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带领族人奋起吗?”
“当然会了。”王者不假思索的点头,他只是一缕残识,思维还维持在对抗天道之前,可哪怕如此,他也依旧坚定。
“我带领族人扛争,是为了对抗不公,还有为了族人未来更好的生活,其中虽然难逃私欲,但更多是为了种族。”
“大义之争,无论重来多少遍,我的选择都是不会变的。”
“帝王大多坚定如铁。”叶凡点了点头:“本来是想问一问你对抗天道成功的经验……”
“我真有一些。”王者答:“我这缕残识在分裂出来时,已经遭遇天道了。”
“正是因为遇到天道这样强大的敌人,我才分出了这缕残识。”
“那也太好了。”叶凡有些没想到,露出了一些期待:“前辈能否给我一些经验?”
“经验嘛……”王者思索,很快,略带深沉的道:“其他的无非手段,但最重要的,是坚定。”
“天道很强,手段极其刁钻,要战胜它,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你的挚爱,都有可能在这一场战斗中死去。而你在这个过程中,不能因为危险产生退缩,也不能因为战友死去而被仇恨蒙蔽理智。”
“你必须始终坚定,在坚定的基础上绞尽脑汁,费尽全力,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战胜它。”
“明白。”叶凡沉吟:“天道总是坏的吗?”
“也不全是,之前并没有这么坏……”王者摇了摇头:“在我和我的族群强到某个临界点时,它就开始变坏了,用各种方法针对我的族群,甚至,还亲自化身,制造出士兵来侵犯我们。”
“听起来和我们的天道有些相像。”叶凡微微有些无奈,“好像每个天道最后都会成为人族的敌人。”
“或许因为我们人族天生就是一个潜力十足的种族。”王者回答,看了看叶凡,作为王者,他有着自己独特的思想。
“我并不厌恶天道,但有种感觉,天道和人族的碰撞,也许本就是轮回的一部分。”
“你告诉我答案之后,我更是肯定了这个猜想。”
“轮回是什么意思?”叶凡问道。
“就是周而复始。”王者答:“我有过猜想,天道诞生,规则完善,万物出现,人族突变,天道破灭。本就会不断发生的事情。”
“我们这群人击败了天道,打破了旧的规则,可同样也因为打破了旧的规则而泯灭,在我们死了之后,漫长的时光过去,天道也会再一次诞生……”
“这倒是我从没有想过的内容。”叶凡也被王者的话带出了一些遐想。
“不过大道万千,谁也不知道你们经历的会不会和我一样。”王者接着道,看了看叶凡:“小子,你似乎对你们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是挺担忧的。”叶凡点头,看向王者,却是道:“不过,我也足够坚定。”
这话让王者笑着点了点头:“坚定的话还不错,预祝你成功。”
“我的时间差不多了,人生路最后一程,能和人交谈交谈,还挺不错。”
“时间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叶凡愣了愣:“我们并没有战斗啊。”
“可是我同样在消散。”王者答,手臂已经逐渐淡去:“可能是因为本体已经死亡的原因。”
“太遗憾了。”叶凡开口,言辞却是真情实意。
“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王者摆了摆手,而此时,周围的空间在飞速的消退,彰显着他已经无力再维持这样的结界。
“以后你可以用这柄权杖护身什么的,这是我专门打造的,有许多妙用。”
“我不用,这是洛波的。”叶凡回答:“这是你给他留下的最后念想。”
“孩子,我并不糊涂。”到了这时,王者却是突然释然一笑,“你或许把我和洛波的情谊想的太简单。”
“如果洛波真的还活着,他不会打开权杖的。”
“这……”听到这话,叶凡一怔,而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前辈!”
……
话音还没有落地,刚刚的意识空间扫去,叶凡握着权杖,而权杖的荧光暗淡了一些。
“他早就看出来了。”叶凡握着权杖,只觉得沉重。
正如王者所说,洛波到死都没有用过这柄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