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枭顿了顿,喝了口茶,道:“这偌大的广州府,如你一般孝顺的儿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愿意卖……愿意付出一切挽救亲人性命的更是不知凡几。我帮你,不是因为你至孝纯孝,也不是因为你书读的好,而是我认为你还可以为元老院、为人民做一点事情,为这个世界创造更美好的明天。” 张家玉听懂了张枭的意思,叩首谢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家玉谨遵教诲。”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张枭略有恶趣味的说道,“算是我的幕僚吧。你暂且在家念书,每日到申澳学社学习,准备参加下一年度的广州市政府的公务员考试。必须得考上才行。” “是。”张家玉原本对这公务员考试并不感兴趣,但是这既得了神药救母亲一命,又能顺利的潜入髡贼内部卧底,也算是一举两得。而且看这张真髡的言语,颇有重用自己的意思。这对他的潜伏工作倒是一桩有利条件。 张枭心满意足,毕竟顺利的招揽到了张家玉这位名人--虽说他不是“历史名人搜集控”,但是看到着名人物“倒头便拜”,心里还是很有满足感的。看来小杜同志的执着也不是没道理的。 “你且起来吧,今日我就为你亲自走一遭。”张枭原本是可以把他直接聘为参议的。但是参议这个职务,说白了就是笼络之职,一旦当上了就没有前程可言了。象魏必福、黄熙胤这些旧官僚混混日子可以做,张家玉这样颇有潜力的年青人去做就太浪费了。还是很他走公务员路线更好些。 张枭吩咐勤务员安排轿子送张母去省港总医院看诊,同时又写了一张条子,指明要元老大夫的号。 这时候,黄熙胤跟着田凉也来了办公室。 见黄熙胤的狼狈模样,张枭吃了一惊。这明显是被人殴打了。这广州地界上谁如此大胆?不由得好奇地问道:“黄参议,你这是掉坑里了吗?怎么连眼眶都摔紫了?” 黄熙胤堂堂前朝南海县令,竟被邝露一顿老拳打得脸上颜料铺,颜面扫地,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便向张枭进言:“首长,邝露此贼心怀叵测,竟将反诗题于学宫图书馆墙上。在下就是在喝止此贼之时,被其殴伤。首长一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呵,还有这回事?”张枭扬了扬眉毛,又看了看田凉。 田凉道:“首长,黄参议确实是邝露殴伤,已经被我拿下,现在应该在拘留所里。” “这是他题写的反诗!”黄熙胤从袖中取出一张宣纸来,“这是学生手录下来的。原诗还在尊经阁的墙壁上,请首长速速派人赶去查勘。” 张枭拿过来一看,心想这位邝露果然狂放:这诗反得不能再反了;出手打人也很重。果然是个狠人。 “邝露既然已经被捕,就让他在大牢里蹲几天去去火。回头再说。”张枭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黄参议,你随我一起去省港总医院看大夫吧。” “卑职不要紧,不要紧。” “还是看看吧。”张枭道,“毕竟颜面相关,总不能破了相。” “多谢首长关心!” 张枭心情美滋滋的,一是张家玉“倒头便拜”,以后可以收为小弟;二来邝露居然在学宫里公然题写反诗,殴打官员。这下可把他拿捏到了。殴打黄熙胤算不了什么大事,元老院的法律讲究人人平等,没有以下犯上、以贱犯贵罪加一等的说法,只要够不上轻伤标准,就是个拘留赔偿。但是题写反诗,这可就可大可小了。 正当他哼着歌往省港总医院去得时候,有通讯员来报告:“郑主任今晚请您吃饭。” “吃饭?”张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郑明姜这个人他是了解一点的,决不是会随便约饭组局的人。她请客必然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郑明姜是和张枭同船来到广州的。 自从和父亲吵架负气离家出走再来“玩个大的”之后,郑明姜到了本时空的临高。 慢慢地适应了临高的生活或者说认命之后她给自己找了个目标:当上本时空的学术权威! 这个目标既无新意又无难度,但郑明姜还是很努力的工作,以便早日成为医学生们的心理阴影。 在临高过了几年足不出县的生活,让郑明姜深刻体会到了为什么软禁也是一种惩罚,所以她决定积极参与各种外派支援活动,不过显然她的生活高度依赖临高的工业化成果,因此她也只想出去放放风,而不是在外面待很久,担任什么某某医院院长之类的职务。 “身为一名元老,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咸鱼的时候咸鱼,毕竟我是统治阶级,不用跟着别人的KPI走。”这是郑明姜躺着晒太阳时的名言。 但是当咸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郑明姜目前是临高总医院的妇产科和神经内科主任。所以她这条咸鱼含盐量也实在高不到哪里去--毕竟那么多的病人和产妇等着。就算自己是统治阶级,也过了当医生的良心关。 于是郑明姜决定出去散散心,正好听到张枭、林默天要北上大陆,郑明姜决定搭个顺风船去散心。为此郑明姜一纸申请递给了时鸟仁,说自己准备代表卫生部去给省港总医院视察指导工作,特别是该院的妇产科工作和推行的“新式接生”的宣传工作。 申请自然立刻得到了批准,抱着游山玩水目的的郑明姜心情大好。临出发前在码头还唱起了歌,如果不是要注意元老的形象,她甚至还想转几个圈,不过等船开了一阵后她就晕了——她再一次晕船了。 为此她全程都没参与元老间革命友谊的建设,甚至连饭都不想吃。不过就在林默天积极地帮张枭盘点还有哪些归化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