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汤梦龙又详细介绍了三亚的人口情况。三亚目前有户籍人口五万多,另有没有户籍的奴隶劳工一万多人。总人口合计将近七万。另外还有几千名不能计入人口的军队和短期工作的派遣人员。 这个数字给许延亮非常深刻的印象,不算广州的话,临高这个元老院的“第一都市”也只有不到二十万的人口。 目前的人口主要集中在河西区、田独区和金岭区。其中又以金岭区居多。该区平地多,有充分的水源供应,来三亚的农户大多在该区居住。农垦在本地的几个农场也大多设置在当地。第二聚集区就是田独了。第三个就是河西区了。 这一介绍,就聊到了晚上。当晚由汤梦龙做东,两人把酒言欢。借着酒意,许延亮吐露了些南洋公司今后的“野望”,汤梦龙也拍胸脯保证“一定会支持”。双方兴尽方散。 第二天,汤梦龙又说要带他去了河西区。许延亮谢绝了――今天他要去见东南亚公司三亚商站的工作人员,有汤梦龙在身边多有不便,只让他安排个向导。汤梦龙便安排了市政府的一位秘书带路。 这位秘书年纪不大,是去年才从芳草地的行政班毕业,分配到三亚的。许延亮刚从市政府出来,台阶下他便带着两辆金星零式和四个骑自行车的警卫在等候了。 看到他出来,他立刻来了一个立正点头的礼节: “三亚市政府综合办秘书袁斐向您报道!” 三亚市政府里的部门不多,配备干部人数很少。这个所谓的秘书就是个什么活都干的“杂役”。 “你多大了?”看着眼前颇为稚嫩,穿着不合算的干部服的少年,许延亮忍俊不止。 “报告首长,十七岁!” “这么年轻,这么不多读几年书?” “报告首长……” “别扯这个话头了,直接回答问题!” “是!元老老师说我‘朽木不可雕’,还是尽早参加工作比较好。至少可以多混几年工龄” “朽木不可雕还安排到三亚来当秘书,来来,你告诉我这别出心裁的首长是谁。” “是,是杨欣武元老。” “是他呀。”许延亮差点又要笑了。但是他忍住了,“你会骑自行车吗?” “当然会!” “那就叫这破人力车回去,我们骑车过去!” “是,首长!” 一行人骑着自行车沿着元老院大路按照昨天的路线原路返回,到了码头继续往前骑行,这一区域在三亚河西岸、海岸以东,是一片南北向的狭长地带。在规划中是三亚市的商贸中心与生活中心。 距离码头不远的地方便是商站区。17世纪的商业和货运还没有完全分离,从事贸易的商人大多采用人货同行。所以各国的在港口城市都设有“商站”或者“商馆”这种建筑。 商站大致以一个国家一个地区或者一家公司为单位,集住宿、洽谈和存货为一体,还有货币汇兑、汇款等功能。商站一般采用全封闭式的管理,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商人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另一方面,也有便于当地政府管理和征税的用意在内。从最早的伦敦的汉萨同盟的“钢铁商站”到广州的“十三行”的夷馆,都是类似的机构。在早期,这类商站还有领事的作用。 三亚因为被定位为“国际贸易城市”,所以当时在码头附近的专门划出土地来,用来设置商站。不过因为这里的贸易并不繁荣,所以到目前为止,只有英国东印度公司、荷兰东印度公司和葡萄牙人在这里设立了商站。 许延亮来到商站区,只觉得这里冷冷清清,偌大的空地上只有几栋不大的小楼和配套的仓库。几面旗帜没精打采的飘扬着。 “那栋房子就是东南亚公司的商站。”袁斐一边骑车一边指着远处的房屋。 东南亚公司的商站的位置就在其专用码头附近。看上去同样冷清。码头的露天堆货区干干净净? 连个破箱子都没有,只有海鸥上下翻飞的四处觅食。笨重的蒸汽吊车和配套的锅炉都是冷冰冰的? 不见半个火星。栈桥旁系留着十几条商船。不但船帆都已收起? 有的船连桅杆都拆了下来。船上不见水手,只有两个警卫百无聊赖的在栈桥旁站岗。一副歇冬的萧条模样。 “平日这里就这么冷清?”许延亮越看越丧气? 问道。 “现在是冬天,等明年春天转了风向就热闹了。”袁斐说。 许延亮停下车,在码头周围看了看? 问道:“这里来得都是什么船?” “主要是英国船。荷兰船也有。葡萄牙船难得才来。” “难得来也搞了个商站?” “船来得不多。不过这商站挺忙活的? 本地的商人常和这里的葡萄牙人往来。” “噢,那又为什么?” “不清楚。”袁斐说。 许延亮起了疑心:葡萄牙船很少来他没什么奇怪的――他们可以直接去澳门做生意? 没必要到三亚来兜个圈子。但是既然来得船极少,葡萄牙人为什么要在本地设立一个商站呢?而本地商人很多又是所谓“皮包公司”,他们又为何经常和葡萄牙商人往来呢? 自古无利不起早,这些反常的行为背后必然有某种利益上的关联。 袁斐正要引他过去? 许延亮说:“你先带我在河西去转一转。最后再到商站。” 既然要把这里作为长期的根据地? 初来乍到还是把情况都摸得清楚一些更好。 车队过了码头区? 便沿着南北向的新天地大道一路往北。这里的街市却要比河东区繁荣的多,城市的烟火气也重得多。两侧商铺是“老广州”“老海口”风格的两层“骑楼”――在三亚这种炎热多雨的地方很实用。。 他来了兴致,当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