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提案、报告、申请涉及到各种事务,不过核心都是关于我们部门的资源配置的。也毫不例外的,90%以上都被否决了。不少是在全体大会和常委会上直接被否决的。所以呢,这些否决体现了元老院的意志。” 马甲疑惑了十几秒之后明白了,很多已经遗忘的往事也都涌入了他的脑海。他笑了: “怪不得在闹临高事件之后你这么热衷于拟要我提交各种报告、备忘录和提案呢!明明知道那时候那时候各方面对我们都有看法,十有八九送上去都是废纸。原来伏笔在这里。” 赵曼熊点头:“同志们对事关元老的自由和权力的事情都很敏感,对我们天然的不信任这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也不在乎同志们的误解――总之我们的工作都是对得起元老院的。”他缓缓说道,“大家不信任是一回事,该做得工作还是要做得。” “老王!”艾志新兴致勃勃的叫住了准备下班的王企益,“五分钟之后我们到会议室开个会?” 虽然是探询的语气,但是王企益知道这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见。他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 今天原本是他大闺女王暮清从佛山回家的休息日,从闺女以往的信里,王企益了解到目前佛山的现状和小元老之间因为工作产生的种种矛盾。女儿的情绪低落也可以从中一览无余。 实话说,这并不太出乎王企益的预料。毕竟在芳草地这些年,小元老们都是同学,他们又都是“坐一条船来得”,天生便有一种近乎兄弟姐妹般的亲密感。现在忽然走上了政务岗位,期间必然会因为观念的不同而产生矛盾冲突――这种三观上的不合产生的冲击力和撕裂感远远超过了上学时候那点小小的矛盾。 今天他原本想早些下班,先和老婆一起为女儿“接风洗尘”,晚间再和女儿好好的谈一谈。听听她的困惑,再给予一些工作和为人处事上的指点。为了这事张筱奇还专门早退了回宿舍去了。 艾志新突然邀请他开会,不可能是为了某件鸡毛蒜皮的事情,肯定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自己商议。 莫非是假币案有了新东西?这些日子市场上假币忽然增多,虽然多是在较为偏远的农村使用,白天基本上一看就露馅,但是在较为偏远的地方市场上,利用百姓们对流通券的不熟悉,扩散的相当广。 虽说最近警察和财税局的经济罪案调查处缉获了不少贩运和使用假币的人员,但是这假币的源头却始终找不到。 他把桌子上的文件整理妥当,锁进了保险箱。端起自己泡着润世堂特供的“元老保健茶”保温杯往会议室而去。 一进会议室他便愣住了,自己的老婆张筱奇也来了――这是这么回事? “不好意思,事情比较紧急。所以我特意派人把张副局也请来了。希望没耽误你们的事……” “我还等着接闺女回家吃饭呢,艾局有事就赶紧说吧。”张筱奇不耐烦道。 “你们先看看这份报告。”艾志新故作神秘的从牛皮纸口袋里取出一份文件来。 张筱奇根本没接,努了努嘴示意王企益接。王副局长赶紧哈腰起身把文件接了过来,一看抬头便吃了一惊,赶紧做下来将文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又从头看了一遍,良久才放下道:“这是真得?!” “这是解迩仁自己写得,怎么可能是假得?”艾志新说。 “这可算是一个大新闻啊!元老院开天辟地头一回。”王企益太惊讶了,元老居然在已经占领的府城内被敌人奇袭俘虏,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件!要说是头号丑闻也不过分。 “总算没被抓走,真要抓走了,不知道还要增加多少变数!”艾志新说。 张筱奇听得莫名其妙,再也等不及王企益的解说,赶紧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这解迩仁这么回事?”看完她忍不住评论道,“他去梧州前我们还见过,谈吐很好,说话也有条理。我们谈财税的时候也挺有想法的,不是个庸才。怎么会落到这么个地步。” “按照他的报告里的说法,是城里兵力不足,给敌人钻了空子――前几天那批粮食,反而成了敌人调虎离山的工具,真是造化弄人!”王企益感叹道。这批粮食正是财税局筹办的,当时亦费了一番功夫。 “城里兵力不足当然是事实,不过这里还有另外一份报告。”艾志新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我们派去梧州的税务特派员发来得,由专人送回。” “靠,什么事你搞得这么神叨叨的。”王企益拿来一番,面孔又一次经历了刚才的变化。 “艹,这是什么事!”他忍不住骂出了声。 “这么回事?”张筱奇皱眉道。 “你自己看吧!这个解迩仁,简直比得上老张了!”王企益说,“元老院之耻的帽子要给他戴了!” 张筱奇看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把报告放了下来,问艾志新:“艾局,这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艾志新说,“当然,这是我们的税务特派员写得私人备忘录,属于我们局里的文件,是否可以公开都在我们手里,除非……” “除非元老院要调查此事。”王企益接口道。 “没错。”艾志新点头,“这份文件要是传出去,解迩仁就算是彻底完蛋了。恐怕立马就会被撤职回去,还要在听证会上被人批斗一番。” “立刻撤职我看不会。”张筱奇摇头,“他毕竟在梧州干了这么久了,熟悉地方情况,多半会留用他一段时间――不过以后靠边站是肯定了。” “不管怎么处理,这结局怕是比老张好不到哪里去。”艾志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