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杨林望向赵秀才,淡淡开口道:“我这个人,向来是愿意和人讲道理,但要遇上不讲道理的人,我也可以和他不讲道理。” 说着,杨林又转头望向了差头王富贵。 “他们搬弄是非,蛊惑人们阻碍郡守大人变法在先,被识破后又要当街行凶打人,你不抓他们,反而要抓我们?这也是不讲道理吧。” “哼哼!” 王富贵冷笑一声,一脸不屑地说道:“道理?小子,你难道是三岁小孩吗?竟然这么幼稚!还想讲道理?” 王富贵拍了拍身上的衙役差服,傲然道:“今天就教教你,老爷是官,官就是道理!” 一旁的赵秀才朝着王富贵拱了拱手,冷笑着道:“大人,还和这些家伙废话干嘛,他们不懂事儿,咱们就教教他们,让他们学会懂事!” 此刻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驻足围观。 看着被赵家人和衙役们围在当中的杨林和紫衣二人,围观的人们都纷纷摇头叹息。 “唉!那不是赵家的赵秀才么,那书生是外乡人吧,惹谁不好,惹到了赵家。” “谁不知道这些当差的,和赵家是穿一条裤子的,外乡人要倒霉喽。” “上次杨先生在咱们南阳城灭了那么多为祸的豪绅,可惜还是没有收拾干净!” “哎,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 众人都朝杨林和紫衣二人投去怜悯的目光。 旁边的高翔见状,也是万分惊恐。 不过他是个聪明人,虽然有些不谙世事,但见识过赵秀才当众给差头塞银子,他也明白了些这当中的潜规则。 高翔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从袖子里,摸出个奶白色的圆形玉佩。 他父亲那一代,便已家道中落,成了寒门。 这块玉佩,是他家传下来的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了!这次出门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从庐州来到江州这一路,他吃了很多苦,甚至很多时候不惜忍饥挨饿,也没想过要变卖这块玉佩。 但现在,高翔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来到王富贵面前。 “大人!这是一个误会,求您放过他们吧!” 说着,他也学着赵秀才的样子,将这块家传的宝贝玉佩,塞进王富贵手里。 王富贵一愣。 瞟了眼高翔那一身穷酸样,本没当回事。 但看了眼玉佩的成色,不由得眼睛放光。 以这块玉佩的成色,能值个一二两银子。 但…… 瞟了眼还在一旁的赵秀才。 王富贵冷笑一声。 他之所以之前对这边的事不管不问,那是因为他知道赵秀才是赵家的人,赵家的事他也不敢多管。 但现在,这个不知哪来的穷酸书生,竟然想靠着一块玉佩就让他得罪赵家? 王富贵那笑眯眯的脸,猛地一变,瞪着高翔,狠狠道:“大胆!老爷我秉公执法,你竟敢当众行贿,藐视王法?真是不把本老爷放在眼里!来人啊,把这穷书生给我抓起来啊!至于这块玉佩,没收!” 高翔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明白,同样是塞银子,为什么结果会完全不同? 看着他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一旁的赵秀才满脸讥讽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还真是个幼稚的家伙,连点规矩都不懂。 眼看着差人上前,就要去抓高翔,杨林叹了口气。 “动手吧!” 杨林对紫衣说道。 随即又补充一句:“尽量别杀人。” 紫衣连忙点头。 也就自家公子脾气好,还试图和这些人讲道理,她早就忍不住了! 软剑一挑,旁边的壮汉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到了一样,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紫衣出手的一刹那,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转眼间,几个壮汉纷纷倒地痛苦惨嚎。 紫衣也确实留了手,只是刺伤,或断了他们手筋,并没有下杀手。 但即便这样,周围的差人们和围观的百姓们,这一刻都已经惊呆了。 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少女,竟然这么厉害?! 那么多壮汉,转眼就都被打趴下了! 王富贵狠狠咽了下口水,瞪着紫衣,不敢上前。 那两个去抓高翔的衙役,也愣愣地站在那,不敢动弹。 高翔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