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说到这里,却又有些疑惑起来。 因为罗信雄从武当县那边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刺杀皇帝刘塬的刺客有甲胄。 且罗信雄的人马损失并不大。 换言之,那些杀手应该是没有穿甲胄才是,要不然罗信雄轻将出行的那些人得死一大半才能保下皇帝刘塬来。 即是袁魁有甲胄,他为何不将甲胄留给杀手,而是给卖了呢? 但凡当时那些杀手有十来个人身上穿着甲胄,裴绍想要一下子击杀他们也是极为困难的,刘塬的性命,怕就得搁在了武当县。 刘永铭越想越不对劲。 突然,他一拍桌子,猛得说道:“原来是这样!” “什么?”牛、马二校尉见得刘永铭的表情,连忙齐问了一声。 刘永铭摇头说道:“你们被贾侩给骗了!” “什么?” “你们根本就不是在与袁魁做的生意!赵振华没说,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关于甲胄之事!” 牛校尉不解地问道:“六爷,您说什么?小人好似没听懂。” 刘永铭解释道:“工部除了袁魁,还有崔显和卫科呢!崔显对尚书之位早就无所渴望,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即使袁魁没死,那位置父皇将来也会给卫科去做的!且卫科管的,就是织造、冶炼、虞造这个活!” 马校尉想了想,说:“六爷的意思是……其实、其实我一直是在与卫侍郎做的生意,而不是与袁魁做的?” 刘永铭却是反问道:“老马,你与袁魁直接谈过甲胄生意没有?” 马校尉连忙说道:“没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明着谈呢。那可是尚书,他也不可能与我直接谈的呀。” “那你们如何交易的?” 马校尉解释道:“小人是经贾侩从中牵线之后,在平康坊里见到 了一个黑衣人。与那人约定好了价格之后,便去东市的仓库里取货。取到货之后便直接拉进黑市里卖。” “从没与袁魁说过此事?” “没有?” “你就没起过疑心?” “这……”马校尉只得言道:“那成色说不是工部出的,谁会信?所以小人就只真以为如贾侩所说的那样,就是工部袁魁给的货。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事,不是工部里的头头庇护,没道理不出事的。” “那贾侩呢?你们是后来是如何谈及的?” “很少谈及,但平时我们每做完一次大单子,都会给你一些好处。数额不等。” 刘永铭点头说道:“这就对上了!要不然贾侩不会那么不正常!试想,一个内宫的宫人,如何会知道甲胄之事?如何还会与你们联络去卖甲胄?他有这份本事的话如何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侍?这完全不合常理!如果货不是袁魁出给你的,那么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它了!” “什么可能?” “贾侩是父皇的人!” “阿!什么?” 刘永铭说:“这还不懂么?户部克扣着工部的款项,以至工部亏空,卫科是四处找钱呀。明着的钱找不着了,那就暗地里找钱,于是便做起了这甲胄的买卖。袁魁也许知道甲胄之事,但他一定不会明说出来,因为这就是父皇让卫科这么做的。他即使说出来,有父皇保着,也定是参不倒卫科的!” 牛马二校尉盯着刘永铭看,他们完全想不到皇帝会让人去倒卖甲胄。 毕竟每一个朝代对于甲胄的控制都是十分主严厉的。 十副以上就可以诛族了。 马校尉心惊得问道:“袁尚书知道却不说?” “我都能猜到贾侩是父皇的人,何况他袁魁呢!那可是一个 死了比活着还可怕的人物!其智不在本王之下呀!袁魁不可能不知道甲胄之事。工部里什么事情能瞒得了他?想必他对贾侩也是没有办法的,更不会说与韦贤妃听,那样只会让韦贤妃疑神疑鬼,忧心重重!” “为什么说袁魁不敢说?” “卫科留了一个心眼。他与父皇相勾结卖甲胄之时,将贾侩派到了韦贤妃的宫中。只要袁魁敢说此事,那么将来贾侩定不会说自己为卫科与禁军中的校尉勾结倒卖甲胄之事,而是会说是袁魁干的。袁魁是五爷党,是韦贤妃的人。而贾侩又在韦贤妃的宫里任职。袁魁必然是百口中难辩,更何况……” 刘永铭休息了一下,叹道:“更何况这事本来就是父皇自己弄出来的,父皇要包庇卫科,任是谁也是没有办法将卫科治罪的。所以袁魁为了韦贤妃的安全,不得不睁只眼闭一只眼了。” “原来如此!” 牛马二校尉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十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