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塬点头说道:“除了陆家与你王府,环儿放在哪里朕都不放心。你就直接说朕要怎么帮你就是了,别的不用多说。”
刘永铭马上应道:“陆家那里如果闹贼,您睁只眼闭只眼。万一儿臣派去偷古琴的人被兵马司的衙差给抓了,您派个什么人过去说一说,把人帮儿臣放了就成!”
刘塬冷笑一声说道:“这样的事情还用得着朕出马?你自己不就能办了么?你那些产业里惹出来的事情还少了?你在地面上没少向兵马司那里打招呼吧?记得以前朕御封过一个姓路的到兵马司当巡检,那个姓路的好似跟你关系还不错呢!”
刘永铭为难地说:“儿臣若去打招呼,那且不就让人知道是儿臣去偷的古琴了么?那陆预要是上告到您这里,您是罚儿臣呀还是不罚?儿臣是把您的事情说出来自证清白呢,还是受这份冤枉罪?”
刘塬白了刘永铭一眼,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来。
刘塬问道:“你刚刚说你要去陆礼部家偷什么?”
“一把名琴呀。琴若是无声无息地没了,陆家小姐必定会怀疑是身边人所为,第一个就得怀疑是环儿。虽然环儿之前从来都没做过此事,但在陆家小姐的眼中,除了环儿,别人可都做不到!”
陆琳琅其实并没有把“叶长青”送了一把古琴给自己的事情与陆预说过。
环儿虽然嘴碎,却也能守得住秘密。
所以,陆预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家里还有一把绝世的名琴。
刘塬疑惑地看着刘永铭:“刚刚朕还问你除了李裕谁还会抚琴,你说没有,现在如何又冒出一把什么名琴来了?”
“天地良心!”刘永铭急道:“这事您知道的呀!”
“朕哪里知道!”
刘永铭连忙解释道:“宋宪没跟您说过枯木龙吟里有秦王妃字条之事么?”
“说过呀!那把琴不是在你那里么?”
“儿臣刚刚都与父皇您说了,儿臣不好琴。所以儿臣早早地就把那把枯木龙吟赏给了我王府的叶主簿了。叶主簿跟陆预的女儿有那么一腿,您也应该听说过吧?”
“朕一直都在宫里,哪里能听那些花花粉粉的艳情事去!再胡说就打你!”
刘塬生气得骂了一句。
其实刘塬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当初杜春秋、屠之佑、侯不平、夏彷四个人做为副考官与刘永铭监考那一科会试的时候,刘永铭曾用糊名誊录的办法来保证考试的公平性。
这个办法的确是很好,所以考试结束以后杜春秋就去找了陆预,与陆预一起联名奏了一本。
因为同考官里还有屠之佑等人,所以杜春秋也去找了屠之佑联名。
但侯不平与夏彷却没有联名,因为侯不平并不属于礼部或翰林院。
而夏彷只是棋待招,与翰林院其它职能并无关联,没有联名的权限与必要。
那本奏书由杜春秋在朝堂上递上去以后,刘塬曾在延英殿把陆预找来,问他关于糊名誊录的事情。
因为有的时候看上去的好政策还是要得小心得验证才能放心实行。
在验证之前,还得把能想到的漏洞都给补上。
一个领导者之所以能成为领导者,首先必须要承认自己的能力有限,必然要依靠身边的人一起出谋划策,才能是一个好的领导者。
比如汉高祖刘邦、汉光武帝刘秀,甚至是想对蒙人大开杀戒的朱元璋都在听人意见人做出过十分明智的选择。
刘塬也是想问问陆预糊名誊录还有没有什么弊端,现在的学风以及学政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是否真的需要糊名誊录。
而陆预却是老老实实得与刘塬说,开考之前他去贡院视察,见到了刘永铭。
刘永铭当时就说糊名誊录什么的其实都是秦王府里的主簿叶长青给的主意。
刘塬想知道这个青年才俊到底有多少本事,或者说刘塬不太放心刘永铭身边是否有人会撺掇刘永铭去夺嫡,叶长青的智慧能不能被太子党压制下去。
于是刘塬就派宋宪去打探了一下叶长青。
宋宪的回报是,叶长青跟陆预的女儿可能有那么点关系,陆预招贤令的最后一个名额就是给叶长青的,而且叶长青因为有傲骨根本就去参加会试。
刘塬听得叶长青这么有骨气,于是便也就放下心来了。
所以刘塬是知道“叶长青”与陆家小姐有一些关系的,但他却不想承认,要不然就等于承认自己派人查过叶长青的底。
刘塬半生气地问道:“那把琴现在在陆家?”
“是。叶主簿把琴送给了陆家小姐,现在东西就在陆家。”
“原来是这样!”刘塬明白过来,他又问道:“陆预会抚琴吗?”
“这儿臣哪里知道呀,应该不会吧,从来没见听说过他会抚琴。不过常听人说陆预很喜欢书法,与奇川先生有些往来。儿臣是想呀,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