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十番棋下个三天都是正常的事情。
基于此,十番棋还有一条特别的规则。
就是净胜四局就可以体现双方棋力而结束比赛,用不着下满十局。
刘永铭明白地点了点头笑道:“夏彷才华横溢,棋道造诣颇深。之前输给田曾波是为了示拙而故意输的。当然,与我下棋他也是故意输的。”
夏彷故意输给刘永铭一开始的确是为了藏拙。
但夏彷把刘永铭会下棋的事情在田曾波大杀四方的时候说给皇帝听,那就是实实在在的用心险恶了。
皇帝刘塬下了很大的心血在太子的身上,而太子却处处被刘永铭给比下去。
刘塬对太子如何失望暂且不提,只说刘塬又要该如何驾驭得住这位能力非凡的六皇子呢?
自己若是驾崩了,太子能得稳皇帝位么?
或者说太子能否坐得上那把龙椅都是个问题。
所以,越在刘塬面前说刘永铭的好话,其实刘永铭越是危险。
刘永铭看着宪宋宪接着说道:“现在夏彷临死不远,自是不用藏拙,甚至他曾想过,如果赢下田曾波,让父皇长长脸,父皇一高兴,兴许会放他一马!”
宋宪言道:“臣亦是这么认为,但礼部那里怕不会不这么放过夏彷。夏彷给礼部找的麻烦可不小呀。”
刘永铭轻笑一声说:“若是真的能堂堂正正地赢下田曾波一局十番棋,想来父皇会给夏彷点什么的,或是机会,或是家属恩典,这都说不来。反正给不给夏彷免罪、免多少的罪、折多少的罚,那都是父皇的事情,你我皆管不着了。”
宋宪摇头说道:“臣看玄。”
“你这什么意思?”
宋宪解释道:“臣虽然不通棋理,但也知道十番棋之厉害!夏彷如果真有信心能赢下田曾波,想来他也不用下什么十番棋了,一局足矣。他要下十番棋显然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说他只有五、六成的把握。”
“圣棋王凌士也有输棋的时候,夏彷有自知之明知道怎么做。不过你说的确是很有道理!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刘永铭寻思了一会,突然道:“既然如此你直接帮父皇回绝了夏彷请求也就是了。”
宋宪赶忙说道:“不能回绝,这主意还得皇上来拿。毕竟之前田曾波用弈棋把汉国的脸都快撕没了。听说您王府的叶主簿也曾去都亭驿找过田曾波,亦是输了一局。现在能赢他的也就只有六爷您了。可六爷您却从来不在官面上……”
刘永铭看着那宋宪说道:“我怎么这么不信你的话呢?总觉得你这话里头有事呀。夏彷是不是跟你做了什么交易?或者说让你让他与田曾波下个十番棋让世人知道他棋力非凡以此扬名、不虚此生,然后他就给你交待点什么东西?”
宋宪摇头说:“没有!臣的确是想让他再交待一些更多的细节,于是跟他说,幕后黑手已经找出来了,并且已被六爷您给杀了。然后夏彷便提出了这个要求,这其中并没有说别的。”
“他交待樊助教的事情了吗?”
“没有。臣想知道的其实也就是这个!”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他不提樊助教必是因为他怕把樊助教牵扯进来。他一定是知道樊家与曹相的瓜葛的。若是真把樊助教牵扯进来,权如曹相也是无能相求,樊助教又哪里能活呢!曹相此时必然怀恨,那么夏彷又哪里能活?看来夏彷还是有求生之欲的!他在想什么呢?”
宋宪傻傻地问道:“曹相与樊家的什么瓜葛?曹相为何会因此而怀恨?”
“这个……”刘永铭犹豫着说:“这个你不当知道。反正夏彷要下十翻棋之事一定有猫腻!”
“夏彷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他都如此了,还能想出什么计谋来?”宋宪问。
刘永铭狡洁笑道:“不如就许了他此事?不试试又如何知道呢?”
宋宪一愣,问道:“六爷您的意思是……”
刘永铭笑道:“我去跟父皇说一声,让父皇许了夏彷待罪带镣下十番棋,你派人盯紧一点,不要让夏彷跑了就成。我倒也想看看这个夏彷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