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信纸正是刘永铭给秦王府送的关于变卖袁魁珍宝,用于资助灾民的字条。
姚瑞甫打开信纸,只看了一眼便合上了。
姚瑞甫连忙对于沧楚说道:“这位将军请了。秦王府里还备了些茶点,还请将军休息过后再回宫回报吧。”
被传旨的人留传旨官吏吃茶、给好处都是官场里通行的事情,这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更主要的是姚瑞甫向于沧楚问一问刘永铭现在的情况,所以更有必要请于沧楚进王府里吃茶聊天了。
于沧楚看了看左右,向前进了一步,他对姚瑞甫轻声问道:“听说珏瑶姑娘进了秦王府了?她现在在吗?”
姚瑞甫马上应道:“在在在!就在王府里,将军里面请,我叫瑶姑娘给您奉茶,再与您好好得聊聊天什么的。”
于沧楚连忙将手一摆,说道:“你想哪里去了!我不是那种人,这里面的事情……”
于沧楚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他问道:“瑶姑娘还生被禁军抓了的气么?”
姚瑞甫笑道:“自是不会,将军您看到她也就知道了。”
姚瑞甫是真想把于沧楚请进去,而后问问宫里的情况。
但于沧楚好似不好意思进去。
他腆笑一声,说道:“我非是一般禁军侍卫,乃是禁军侍卫副统领,我姓于。我与六爷相熟,更知六爷的脾气。一般来说,我绝不会与他客气,该吃他的便吃他的,该喝他的就喝他的,该拿他的也就拿了。但他即是不在王府里,那我也不好打扰。且我还得快些回宫复命呢。对了,秦王府今日这是……”
于沧楚指了指秦王府前面的那些举子。
于沧楚来的时候便早听人说过有学子围了秦王府。
他这么说只是想了解一些具体情况。
姚瑞甫无奈地说道:“六爷不是做了一任会试的主考官么?那场会试的考场之外出了点小事情,这些落榜学子心中有些不平,特来请愿。每次会试多多少少也都会有落榜举子因自视过高而觉得考试不公,这都不算是什么事情。”
这场会试可是考题泄露的弊案,可不是姚瑞甫轻描淡写的小事。
于沧楚是听得出来姚瑞甫的春秋笔法,且以于沧楚了解到的情况,他是知道在这场弊案的发生是与刘永铭没有一点关系的。
毕竟不是刘永铭泄露的考题,更不是他卖的考题。
显然,这些考生冲着秦王府来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于沧楚听了姚瑞甫的话,看向了秦王府外的那些举子。
只听得于沧楚哼了一声,转身向着众举子们走去。
他来到从举子的面前大声地喝道:“你们这些酸儒!黄河溃坝,百姓遭殃,你们不思报国,不想着为受灾的百姓做点什么也就算了,还有心思跪在这里为难六爷?每次汉国受灾六爷哪次没拿银子出来赈济百姓?你们知道这一次六爷又拿了多少银子出来么?”
于沧楚开始为刘永铭鸣起不平来,他接着说道:“可你们呢?又为百姓做了什么?读书读书,读的可不仅只有书,还有礼义廉耻!别把孔圣人的学问都糟蹋了!都快散了吧,别在秦王府门前丢人显眼了!”
于沧楚说完,向着自己的马匹走了过去。
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一下就翻到了马上,轻驾一声,骑着马但绝尘而去了。
于沧楚走得快,是因为他刚刚把这些举子给骂了一顿。
虽然他知道自己说得极有道理,但是这些举子若是不讲道理起来也是十分吓人的。
他们若是把自己给围了,自己若动手打了谁,或是谁意外受了伤,那自己就算是摊上事了。
在这种的考虑之下,于沧楚便急急得赶着走了。
而那些被于沧楚骂了的学子们现在你看我我看你,都显得有一些蒙。
特别是一直跪在那里不说话的古宗奕。
他此时心中越来越后悔自己来参和这趟子事。
古宗奕与在场的别的学子不一样的地方还不只在于气质,更重要的是别的学子是没考上来闹。
他是考上了,但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这才来的。
而且在这场会试里古宗奕的成绩非常好,他的排名甚至都在王元荣之上。
此时,古宗奕叹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对着在场的所有人拱了拱手,大声且又惋惜地说道:“我等言不离道德,切不问世事,以苛刻为能,以胡闹为忠谏,其之不幸,愧恨如此。如今逢以国难,又以行譬,自令汗颜呀。”
古宗奕说着正欲离开,那阎青卫噌得一下也站了起来。
阎青卫对古宗奕说道:“古贤弟此言差矣!道德于人上,世事于民上,苛刻于法上。我等并非胡闹,更不是来相谏的,是来求说法的呀!”
古宗奕回答道:“我等虽智不如张子房,辨不如郦食其。此时国难当头,当有所作为